蔡國雄覺得老首長說的話真是沒錯,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沒遇到鳳小妹之前,他真心不知道他的脾氣可以這樣好。
“飽了,”鳳小妹偏了偏頭,避開蔡國雄遞過來的湯勺。
蔡國雄看著碗裏一口未動的雞大胸以及雞大腿並大半碗湯,又瞄了眼鳳小妹瘦弱的脊背,還有因為她趴臥在床上,凹陷明顯的鎖骨,有些不滿的勸道:“再吃點吧,不然你還剩這麼多怎麼辦?”
豈料鳳小妹卻會錯了意,輕描淡寫道:“倒了唄。”
“倒了?”蔡國雄因為她大逆不道的浪費建議情不自禁的嗓門高了好幾階。
鳳小妹似有所悟的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將大黑喊上來吧,我看你家的狗挺能吃的。它連骨頭都不剩,帥爆了!”
蔡國雄心思一轉,麵上已有不悅的神色,反問道:“你常這麼幹?”
鳳小妹頓時一臉的委屈苦惱,“可不是,自從來你家後,就想著怎樣倒吃的去了,我又不是餓死鬼投胎,你媽和你姐姐一天到晚給我弄吃的,幸好我機智聰明從你窗戶旁倒了幾次後及時改變了方針策略,開拓了大黑這個垃圾桶……”
蔡國雄聽到這裏,卻突然將碗往不遠處的桌子上重重一放,然後一言不發的坐下。若不是他忍的辛苦,恐怕此時他都已經控製不住的開罵了,這小丫頭片子,就不曉得“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
蔡國雄脾氣上了臉,但他還是努力的控製住了,隻是將滿腔的怒火都發到了剩下的雞肉湯裏,小片刻後,那大半碗的雞肉湯被掃的丁點兒不剩。
鳳小妹目瞪口呆的看著蔡國雄放下筷子擦了嘴,嘖嘖了兩聲,嫌棄道:“你太惡心了,居然喜歡吃別人口水!比大黑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蔡國雄一噎,可這話細一琢磨,又聯想到自己方才做的那事兒,怎麼有股子曖昧的味道?
兩人靜默了會,鳳小妹繼續專注手裏的活計。
蔡國雄看了一會驚奇道:“你會修手表?”
被問到專長,鳳小妹忍不住自誇,“這些小兒科啦,我小時候就喜歡敲敲打打,大到汽車小到精密儀表盤,我都能拆了再組裝。嗨,我從來沒拆過坦克、高架炮之類的重型武器,等有機會去了你們部隊,讓我試試可好?”
這番話,蔡國雄的重點是“去了你們部隊。”而鳳小妹的重點是“拆坦克高架炮”。
所以說,倆個人的重點不同,理解的含義不同,做出的反應自然也就不同,由此,誤會就產生了。
蔡國雄本想跟風小妹求證一下昨晚的事,但又想他一個男人老是揪住昨晚那事不放,似乎也太不爺們了。再說人小姑娘臉皮子薄,萬一想岔,給理解成他不想負責,再鬧個什麼尋死覓活可就不好了。更可況蔡國雄前頭才剛聽了他娘和他姐的對話,對那晚的事不由的他深信不疑了。
“等你腰好了,咱倆一起去給爸上個墳吧。”讓爸也高興高興,這句話他沒好意思說。
鳳小妹毫無異議,蔡國雄又陪她坐了會,顧慮到在新房久待老娘和姐姐又會瞎編排他,這才有些念念不舍的站起身,“我出去忙了,你有事叫我。”
蔡國雄覺得有人掛念著這種感覺真好,暖融融的。
“大叔,慢走。”鳳小妹頭也沒抬應了聲。
蔡國雄頓了頓腳步,看了看她想糾正,見她連看也沒看自己,隻道小妹年紀小對一些事情不講究,既然倆人已經是那種關係了,那這些表麵上的東西隨她高興吧。
“你好好休息。”蔡國雄才走了幾步,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球狀體的東西。他本能的看過去,見是被揉成團的紙張,隻是外麵的字跡歪歪扭扭的有些熟悉。
蔡國雄撿起,打開一看竟是姐夫寫給他的那份房契。他拿著那份房契又走向了床邊,鳳小妹聽到腳步聲走近,抬起頭,一看到那張房契,麵上僵了僵,她以為蔡國雄是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