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兜帽下,麵孔竟然隻是利齒大嘴。
王玄沉聲道:“這便是我等找到的無極洞虛大尊神像,方才在下中咒時,那鬼獠族邪神,同樣是這副鬼模樣!”
獨孤僖一聽,頓時皺眉:“難不成鬼獠族供奉的,是這異仙麾下餘孽?”
廣元真君點頭道:“很有可能,若是沒根底的野神精怪,豈能讓鬼獠供奉數千年之久?”
說著,眉頭露出一絲狠辣,“我等還不知這完整神道是何模樣,若要約束整個中土龍脈,老道說不得,就要大開殺戒!”
“此事隨後再說,先等滄海道友消息。”
……
數百裏外,九嬰軍團戰堡。
巫家在此經營千年,山城戰堡早已融合成一處,以九座軍堡為中心,大小山寨錯落有序,寨中另設有祖宗祠堂,祭祀先祖地袛。
此刻,寨中正舉行盛大遊神儀式。
各個寨子燈火通明,精壯漢子赤裸上身,皆紋身刺麵,頭頂綁香,肩抗神龕,後方寨民持火把敲鑼打鼓隨行。
從高空望去,便可見一條條火龍在各個寨子間遊蕩,沿途百姓皆焚香奉祭品叩拜,蔚為壯觀。
最高處一座軍堡內。
巫家已在平台上設下大宴,招待遠道而來的朝廷使者,場中披頭散發、身材曼妙的一群女子扭動身軀跳舞。
舞姿狂野,帶著絲魅惑與聖潔,似乎脫胎自古老的祭祀之舞。
主座之上,一名雙鬢斑白的黑袍中年人與徐虎推杯換盞,言語間滿是笑意。
正是巫家族長巫虢。
“徐兄來得正是時候。”
巫家族長巫虢飲酒笑道:“白露為霜,秋分將至,也是我巫家秋日大祭之時,在玉京之時,承蒙徐兄照顧,可要多待幾日,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徐虎端起酒杯,眼神有些迷茫,“半生飄零多歧路,猶記得巫兄初至玉京時意氣風發,想不到如今已接任族長。”
巫虢也幽幽一歎,“是啊,都老了。”
他二人敘舊,下方眾人卻麵色各異。
九尾軍團副帥秦承禮乃皇族中人,深知此行事關皇族命運,心中焦急,不停對著徐虎打眼色。
巫家幾名供奉則麵帶冷笑,彼此推杯換盞,渾然沒將這南晉使團看在眼裏,若非徐虎名滿天下,又與族長有舊,這些人連寨子都別想進!
徐虎身後,顧滄海化作的書童垂首而立,即便不看,強大神念也將場中眾人看得一清二楚。
現場並無曹淵隱藏,山城中也未發現其炁息。
他心中有些疑惑。
本以為這巫家已與魏幽帝沆瀣一氣,但卻未發現任何異樣,甚至巫家軍團還出動,和鬼獠部族鬥了一場。
難不成巫家還未投敵?
正好奇間,他忽然眉頭微皺,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周圍。
他能感覺到,有股詭異的炁息,完全無視軍陣煞炁,似雨霧般縈繞整個山城。
這種感覺很淡,常人根本難以發現,但以他地仙道行,卻感受異常明顯,而且有些熟悉。
正是鬼獠族偷襲王玄所用詛咒!
有意思…
顧滄海若有所思,立刻傳音告訴徐虎。
徐虎眼神微動,放下酒杯幽幽歎了口氣,低聲道:“巫兄,你們是否遭了鬼獠族暗算?”
巫家族長巫虢麵色頓變,猶豫了一下,“徐兄,請移步一敘。”
二人來到後方密室,一番交談後很快出來,麵色如常繼續飲酒。
不知不覺,夜色漸深。
宴會過後,徐虎一行人回到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