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可不是那麼說。”
白須老將微微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緊蹙,偷偷看了一眼獨孤毅,閉上嘴巴不再多說。
驍騎軍主帥獨孤毅則微微一笑岔開話題,“老夫設下此局,暗中藏了一關竅,不知諸位可否看出?”
“毅王爺是在選帥吧。”
另一名老將撫須笑道:“那道軍令老夫也看了,但這幫小子如今跑得跟兔子一般,驚慌失措,顧頭不顧腚,哪看得出這點。”
說著:搖頭一聲嗤笑,“雖然府軍成立後多有成就,不少人聲名鵲起,但都是順風順水,如今連自己都顧不住,怕是即便看到,也沒膽子實施。”
旁邊不少人,頓時恍然大悟。
中年修士則搖頭道:“即便看出,也知機會渺茫,權衡利弊之下都會放棄。”
不少人微微點頭,心中讚同。
獨孤毅沒有說話,隻是望向另一邊,“太史將軍怎麼看?”
那邊,貔貅軍太史禍竟然也在,肅聲拱手道:“王爺的意思很清楚,為將者可隨機應變,但為帥者必然要謀全局。”
“此是必死之局,若連這點都看不出,連反抗的膽子都沒有,那這饕餮軍主帥,還是趁早從北疆把霍鈺調回來為好!”
“太史將軍說的沒錯!”
獨孤毅望著圓光術中風雪呼嘯,眼神漸漸冷肅,“身陷死局,若連翻盤都不想,那便不配為帥。”
“且本王還有一點考量,饕餮軍集結大燕各界各州精銳,若無法聚攏眾人士氣,那麼便是烏合之眾罷了。”
“本王所求很簡單,隻要有人可調兵遣將,令眾人不計較個人勝負,求一線生機,那便足以令人欣慰!”
……
風雪怒號,冷夜徹骨。
“快快快,那邊又有一路,先避過去再說!”陳雷山滿臉焦急,額頭竟滲出冷汗。
在他們下方,一艘巨大木船似雪橇一般,在茫茫雪原飛速滑行。
前方白莫言銀甲黑馬,率上千鄚州鐵騎策馬飛奔,不僅踏雪無痕,上方還有煞炁形成巨大太極五行圖,將眾人炁息遮掩。
陳雷山臉色有些不好,如果是攻堅破陣,他上百火雲車齊出,轉瞬便可形成燎原之勢,但如今,卻隻能如廢物一般幹瞪眼。
風雪交加,讓他莫名想起北疆,那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傲然身影…
“母親,我要與你留在北疆,終有一日殺過冰雪長城,燒了那座冰原!”
“口氣不小,可惜全是廢話,去饕餮軍吧,留在這裏,人人敬你是我陳火舞之子,天賦再高也會荒廢。”
“我不服,為什麼?”
“因為我是陳火舞!”
“好,好吧…”
陳雷山搖搖腦袋,拋去心中雜緒,又看了看周圍,無可奈何低聲道:“特娘的,真成了個廢物…”
就在這時,他猛然抬頭,渾身火光炸裂,卻又收起真炁無語道:“差點忘了不能還手。”
隨後,對著前方一聲高呼,“白家妹子別跑了,咱們被發現了!”
白莫言猛然調轉馬頭,也不說話,目光清冷盯著夜空。
呼嘯間,一道身影振翅落下。
“是王玄的鳥!”
陳雷山滿臉愕然,“他是如何發現咱們,又來作甚?”
白莫言似乎並不意外,沉默了一下,“我不如王都尉。”
陳雷山聞言眼睛一轉,打開小白傳遞的密信,掃了幾眼頓時恍然大悟,臉色有些尷尬,“這個…老陳我確實沒看出來。”
他望著小白振翅衝天而起,遁入夜空,微微搖頭道,“就怕那些個家夥不好說。”
白莫言則眼神微冷,“如果誰不同意,即便得了將印,南下之時,我等也要嚴加提防!”
陳雷山點頭讚同,“說的沒錯!”
……
“大人,他們會同意嗎?”屠蘇子明也在問王玄這個問題。
旁邊柳成川冷哼道:“估計難,那些個家夥與我等不是一路,又私心頗重,那會任由大人出風頭。”
王玄眼神平靜。
“不,他們會同意的,他們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