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東北伯力市,市內最大的地下無限製拳擊場。
跑單幫的倒爺,從黑瞎子島過來,都會花費二十美元入場,看一場拳拳到肉,招招見血,熱血澎湃的拳擊賽,偶爾下點注,輸贏是事,主要能讓拳擊場的主人看到自己的誠意。
這就是變相的尋求保護。
去年,遙遠的莫斯科城頭換了大王旗,官方顧不上萬裏之遙的伯力市,這裏就成了冒險家的樂園,混事大佬控製的地盤,也是倒爺們的集散地,是大俄緊缺商品的中轉站之一。
國內來的倒爺,一般都三五個聚集在一起,很少跟拳場裏的本地人衝突,扛不住,能在這地方混的,背後都有大佬。
許陪著帶他過來的三哥,七八人站在角落裏。其他幾個對拳擊不感興趣,許看的津津有味,視線一直盯著正在搏殺的雙方。
確實就是搏殺,不論生死,無限製。
“,明我們要回國了。”
“呃······”
許下意識的“呃”了一聲,轉過頭看著三哥。
三哥有點猶豫,不好意思接下來的話,挺為難,停了一陣:“,三哥這事不地道,可還是得跟你,我不能帶你回國。”
“哦······”
許的反應讓三哥有點尷尬:“,北邊的老大哥散了,整個社會全亂了,這也是這多半年能賺錢的原因。”
“可也正是因為這個,邊防查的相當嚴。”
“,你沒有護照,哥幾個就靠跑單幫養家糊口,偷渡的事不能做,邊防這邊一旦出事,就······”
“我知道了。”
許不驚不喜,幹脆就把聊死了,轉頭繼續看打拳。
“不是,,哥幾個也實在是沒辦法。雖然從黑瞎子島過來這一路你幫了不少忙······”
“三哥,沒事,我知道。”
從踏上黑瞎子島,許被三哥幾人叫醒,這一路許不止是搬運貨物。
沿途幾乎沒有間斷的哄搶團夥,幾乎都是許幫著他們闖過來的。
人高馬大,力氣大,機巧靈活,任勞任怨,這是許表現出來的特點。
當時許提過幾次回國,三哥幾個審時度勢,都打哈哈的就那麼過去了。
許沒有埋怨三哥幾人的意思,雖然本質上許不能是三哥他們幾個救的,事實上確實是三哥他們把自己喚醒了。
這一路上含糊其辭,讓許有了不該有的念想,心裏多少是有點膈應,看在喚醒自己的份上,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許不清楚自己是怎樣就躺在黑瞎子島了,被三哥幾個喚醒時是糊塗的,順勢跟著他們過境,零零散散聽到了一些信息,大體清楚了目前所處的時代和地區。
許考慮,自己應該是順著黑龍江的水流過來的,隻是想不到這順流而下的距離不長,時間卻過去了六十年。
上一刻清醒時······
黑···龍會武士約戰。
雙方在俄控區交手。
己方以少戰多,戰況慘烈。
戰至最後,己方雖然有所傷亡,卻幾近全殲黑···龍會的東洋武士。
情形突變。
齊裝滿員的二百多名關東鐵路東洋護衛軍將約戰地包圍。
己方被坑了,日俄雙方有勾結,全然不顧江湖規矩,讓軍伍攜火器入場。
許一脈單傳,無後,又是整個組織的聯絡節點。
同道們拚了命,為許殺開一條生路。
身負重傷的許逃出來了,卻清醒的知道很難活著走出茫茫林海,不得已施展了師門禁忌內息之法。
師門的內息之法猶如佛門的入定,又跟道門的離魂接近,一旦運用內息之法,人將沉睡,必須由外界喚醒。
喚醒後必定會出現異常,無從知曉也無法確定,有可能清醒後整個人傻掉或者癲狂,有可能再次清醒後不再是原本的自己,也有可能記憶全失,性情大變,還有可能在清醒的那一刻就是生命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