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也沒有其他方法,其實青月找自己來又能幫到什麼忙呢?顏曉晨轉頭對著白狐開口,“你有辦法把書房的門打開嗎?”
白狐略作思索便點頭,他麵無表情的對青月道,“書房在哪?請帶路。”
青月泛紅的眼眶露出感激,她低下頭道謝,“謝謝你們,請跟我來……”
白狐跟上腳步,顏曉晨尾隨在白狐身後,她倒是也想知道,楚向東到底為什麼要鞭打錢鈺晟。
白狐隨身帶了瑞士軍刀套組,隻見他拿出一根細長的銅片快速的搗鼓幾下,書房的門就被他打開了。
青月顧不得其他,第一個衝了進去,“晟哥……”
書房裏光線很暗,窗簾密密實實的將所有光線擋在外麵,顏曉晨的眼睛一下子有些不適應,伸手揉了一下眼窩處,慢慢的才將房間內的情形看明白。
楚向東舉著鞭子坐在真皮的椅子上氣喘籲籲,而錢鈺晟隻是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嘴角流血,身上一道道的鞭痕,白色的襯衣上一道道血痕看著觸目驚心。
楚向東聽到聲響,緩慢的調轉視線,發現是顏曉晨時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哼,這下人都到齊了。”
顏曉晨聞著書房門濃烈的血腥味眉心緊蹙,這是爸爸生前最注重的地方,楚向東偏偏跑到這裏來發瘋。“楚管家,對於今天的事情你最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的下半輩子就要在牢房裏度過了。”
“坐牢?我嗎?”楚向東忽然陰測測的笑了,如今他的目的反正已經注定無法達到,索性也就沒有顧忌了,“告我,那也得有受害人原告。你問問我那沒用的兒子,會不會去狀告他老子!”
楚向東這句陰鷙囂張的話一出,顏曉晨整個愣住了,而沒人發現躺在地上的錢鈺晟臉色更白了。
他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顏廣安的兒子,而是楚向東的兒子,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一直以來,他一直以為楚向東隻是養父,自己的親生父親是顏廣安,因著楚向東對顏廣安有恨,所以他才會虐待他。
如今真相揭開,原來他的存在隻是一個恥辱,一個笑話。
想到這,原本以為終於有親人的他露出悲哀的笑容。
“你這話什麼意思?”顏曉晨皺眉,楚向東什麼意思?他說他是錢鈺晟的父親?顧邵庭查過不是說錢鈺晟是當年爸爸和正牌妻子所生下的孩子嗎?
“你不知道吧?”楚向東笑的肆意而惡毒,“我是錢鈺晟的養父,我收養了他,而他是我的親生兒子。”
這些話不僅讓顏曉晨震驚的白了臉色,連帶事不關己的局外人白狐也驚住了。
在場唯一冷靜的要數青月了,她不在乎錢鈺晟是什麼身份,她隻知道一點,她是她孩子的爸爸,其他的她都不在意。
錢鈺晟眼神掃過顏曉晨蒼白的臉色,絕望的閉上雙眼,身體上的疼痛都抵不過心裏的痛。
“我本來想讓這個孩子養在顏廣安名下,最後奪取他辛苦一輩子的成果,可惜卻被他一早發現了,所以才將剛生下沒多久的孩子送走。”
電石火光之間,顏曉晨突然想到什麼,“當年爸爸在短時間內身體迅速衰敗,這其中你是不是也動了手腳?”要是楚向東能做出這種事情,想必是恨極了爸爸,那麼當初身為管家能貼身照顧爸爸的楚向東想要加害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楚向東不可置否的冷哼,一副狂妄不可一世的樣子,目光中更有怨毒以及發泄不出的恨意。
“到底有沒有加害爸爸讓他進警察局就清楚了。”驀地,一聲森冷無情的聲音自書房外響起,所有人皆是一震,愣愣的看著身形高大挺拔的顧邵庭緩緩走進來。
他的身後,跟著的赫然就是穿著製服的警察。
楚向東做了那麼多事難免心虛,尤其是當年他入獄過,對著穿這身製服的人有些與神俱來的深刻恐懼,他驀地瞠大雙目站起身,朝著警察扔掉手中的鞭子奪門跑出去。
邊走還邊叫嚷著,“別跟過來,我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抓我?”
聲音透著恐懼和恨意,他毫無形象奪路逃跑,腦子裏閃過多年以前相似的一幕,突然腳下一劃直接從樓梯上就在人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腳下突然不受控製的向前一滑——
“管家……”樓下剛好在打掃的傭人的驚聲尖叫劃破寂靜,尤為刺耳……
傭人的尖叫聲異常淒厲,一時之間所有人連帶著追出來的警察都驚駭在原地。
緊跟在楚向東身後的警察下意識的伸手卻還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瞳孔幾乎要縮緊成縫,手維持著伸出的動作僵住。
楚向東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在幾十級木質台階翻滾著,沉悶的聲響伴隨著疼痛席卷全身,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待到一切靜止下來,原本整齊梳在腦後的頭發早已經淩亂不堪。
楚向東側趴在地上暈了過去,所有人驚愕於這一幕戲劇係的意外,大家不敢輕易的挪動他。畢竟楚向東年事已高,從那麼高的地方墜落,要是控製不好,會造成二次傷害
不知是誰率先反應過來,打電話給120急救中心,很快的救護車來把躺在地上不斷抽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的楚向東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