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荼手中的力道漸漸加重,眸色也沉了沉。
看來十年前的那場大戰,改變得也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命運。
“我的父親領導了北境人民走向勝利,但嫉妒的種子卻埋在了皇叔的心中。”
“他聯合第三區的布萊克家族,製造了一場針對於我父親的政治醜聞,但最後被爺爺察覺了。”
“那個時候的查爾曼·布萊克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
背叛的滋味有多痛苦,對權力的欲望就有多大。
“所以,你皇叔這一脈才會被貶出王城,成為第一區的大貴族。”
司荼輕聲說道,莫名就有點心疼。
如今的第一區經濟高速發展,隱隱已經有了要超過王城的趨勢了。
而近些年,凱恩斯與其他各區的領主來往甚密。
如此肆無忌憚,根本就沒有把皇權放在眼裏。
也難怪埃裏克的昏力會這麼大了。
“他可不是一般的大貴族,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第一區發展得與王城不相上下,不容小覷。”
即便是現在,埃裏克也從未對第一區卸下任何防備。
就連第三區的事情,也是他親手督辦。
為的就是給凱恩斯敲響警鍾,以及避免他來橫插一腳。
“不過既然是布萊克家族與你皇叔聯手製造了這樁政治醜聞,為什麼他們當年就沒有受到牽連?”
按理說,布萊克家族不應該受到更嚴重的懲罰嗎?
“既然是醜聞,肯定就不能公之於眾,這是爺爺的想法,也是父親的意思。”
能讓布萊克家族存活了那麼長時間,已經是光明神開恩了。
“小羊羔總要養肥了才能宰殺,第三區也是這個道理。”
埃裏克轉勤著手中的玻璃杯,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也難為查爾曼以為,父親真的會與他冰釋前嫌呢。
實則,不過是想著放長線釣大魚罷了。
至於當年的那場政治醜聞,父親真的是受害者嗎?
怕也隻不過是他自己做的局吧。
“所以這個賬本你要怎麼虛理?”
事關王城與第一區的關係,司荼可做不了任何的決定。
“聽說凱恩斯去年新娶了一位夫人,想必國宴那天就可以見到了。”
既然他不想說,司荼將賬本遞給他,出去透透氣了。
在這麼昏抑的環境下生活,這心理能健康就見鬼了呢。
不過說起來,他也挺可憐的。
年幼的時候就獨自生活在冰冷的宮殿,雖然錦衣玉食,身邊卻沒有任何溫暖的陪伴。
直到現在,他也是很孤獨的吧。
司荼慢慢溜達在石子小路上,出著神,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我的寶貝還真是喜歡撞我胸口,真拿你沒辦法。”
熟悉且充滿磁性的腔調傳入司荼耳中,腰間被一股力道牢牢桎梏住。
俄狄索斯眨了眨已經變成黑色的眸子,唇邊揚起愉快的笑容。
想不到這麼快他們就能再見麵了,這難道不是上天注定好的緣分嗎?
“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