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滿園金黃,萬道陽光灑下,地麵斑斑駁駁。
卞世純頻頻回望後宮方向,滿心的不舍與惆悵。
“老師還有何所求?”道光微笑著問道,想起這個啟蒙老師對自己幼時的照顧,心中也有一分不舍。
卞世純猛然驚醒過來,左右看了看,對著一塊景觀石道:“石山可愛,石山可愛啊!”
道光看了看石山,點頭笑道:“老師年事已高,此次告老還鄉,怕已是最後一別了,老師既然喜歡此石山,那朕就送給老師吧,睹物思人,老師也可以有個念想!”
卞元祖看了看自家老頭子,又看了看道光,再看了看那座滿布花草蟲魚,卻有一米多厚,兩米多高,三米多長的大石頭,瞬間目瞪口呆。
這裏是北京,而卞元祖的老家可是在重慶府啊!
想想這時代的運輸條件,卞元祖死的心都有了,看向自家老頭子的目光頓時不善了起來。
回家的路上,卞世純已經滿心惆悵,卞元祖則一直冷著臉。
回到家,風韻猶存的王氏見父子二人這副模樣,忍不住問道:“這是咋了,不是就去和陛下告個別嗎,怎麼都變成這副模樣了?”
“婦道人家少問東問西的。”卞世純心中有些不耐,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卞元祖瞬間就炸了,抄起旁邊的雞毛撣子順手就給自家老頭子抽了過去,卞世純冷不丁的挨了一下子,怪叫一聲後趕緊跑開。
卞世純年紀雖大,不過身子骨還算靈活。
卞元祖邊追邊罵道:“打死你個老不休,我娘怎麼就問不得了,我娘是你的續弦,又不是你的妾,家中之事怎麼就不能過問了?”
整個院子瞬間雞飛狗跳了起來,下人們識趣的遠遠躲了開去,家中這樣的鬧騰並不少見,下人們有經驗得很,躲出去一會兒就好了,免得留下來殃及池魚。
王氏愣了一下後,趕緊跑過去死死的抓住了卞元祖,問道:“這是咋了,這是咋了?”
“你問他!”卞元祖一臉憤憤的用棍子指向卞世純,罵道:“個老不休舍不得先帝的老婆呐,差點被皇帝給看出來,情急之下居然什麼石山可愛!
我滴個親娘呐,那石頭怕是不得幾萬斤重那麼大一坨,怎麼給弄回老家去哦!”
卞世純大驚失色,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哎呀,我的祖宗,你咋什麼話都亂啊,你想害死咱們全家嗎?”
“你都不想好好過日子了,還怕死嗎?”卞元祖一臉憤恨的道:“那麼大個石頭,想要運回去,咱家怕不得傾家蕩產了。”
想著這麼大一塊石頭幾千裏的運費,王氏也很是心疼,問道:“咱不能不要嗎?”
“不要!”卞元祖扯了扯嘴角,冷笑道:“禦賜的東西,代表著師生情誼呐,能不要嗎?”
卞世純心裏多少也有點後悔,不過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想了想,道:“其實也用不了多少錢,也就兩頭需要陸運一段不遠的距離而已,咱們走運河到長江坐船回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