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包間內,隻剩下六個人。光頭大漢懷裏的姑娘話了,她輕聲勸道:“大哥,別摸了,咱們唱會兒歌罷。”
“我五音不全,不愛唱歌,草!”
“您不唱就不唱,幹嘛要罵人呢。”
“你還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你習慣了就好,草!”
對麵抱著紅姐的油膩中年人忍不住了,他嬉笑道:“行啦行啦,喝你的酒罷,少點話,真夠費勁的。”
“要你管,草!”
淩秀芬不去管身後軟包沙發上鬥嘴的四個人,她一門心思放在旁邊的青年身上。
“老板,看你這麼年青,年齡應該還不大罷。從事什麼工作的,又是哪裏人啊。”淩秀芬開始了摸底工作。
青年回頭笑笑,道:“我在餐廳當服務員,給人端茶倒水。今年十九歲,燕趙人。”
淩秀芬“噗嗤”一下,立刻笑了,她捂嘴道:“老板真會開玩笑,您可不像是餐廳裏的服務員,您別騙我,我看得出來。”
青年轉正自己的身子,距離淩秀芬有四十公分,疑惑道:“你從哪裏看出我不像餐廳服務員,我剛從飯館裏出來,這還能有假。”
淩秀芬一指那件版型筆挺的皮衣夾克,道:“您這件衣服是馬皮的,這個牌子我也聽過。沒有一兩萬,絕不可能達到這個品質,您見過哪一個餐廳服務員能穿得起一兩萬的衣服。”
“哦,原來是這樣。”青年端起一杯幹邑白蘭地,用嘴抿了一口,笑道:“這件衣服是我一個好姐姐送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錢,隻當是瞎穿。”
淩秀芬的心裏咯噔一下。
幾個關鍵詞,閃爍在她的腦海。奢侈品、好姐姐、送的……莫非,這個俊秀的青年是個被人包養的鴨子麼。
不急,我再問問。假如他有錢,我便死命貼他。假如他沒錢,看他長相不錯的份上,和他來個鴛鴦戲水也還湊合。
嗯,就是這個主意。
“老板,你叫什麼名字呀。”
青年放下酒杯,目光清澈道:“我叫劉覽,劉邦的劉,一覽眾山的覽。”
淩秀芬看著他的眼睛,裏麵好像有海。
她忍不住往前湊湊,劉覽向後一閃,繼續點歌去了。
淩秀芬剛要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後背上,劉覽立刻沉聲道:“不要碰我,踏踏實實坐好,你再動手動腳,立刻出去。”
場麵頓時有些尷尬,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是該舉著,還是該放下。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給你按摩按摩,緊張工作了一,放鬆放鬆,不好麼。”淩秀芬強忍著委屈道。
劉覽苦笑道:“大姐,我不累,我也不需要別人伺候我,您踏踏實實的坐著就行,一會兒我哥哥們玩兒痛快了。該給您多少費,一分也不少您的。”
“你別叫我大姐,我叫淩秀芬。”
“嗯,淩姐你好。”
“你覺得我長得如何。”
劉覽目不斜視,敷衍道:“長得很漂亮。”
淩秀芬快要崩潰了,這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怎麼就如此的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