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說動胡先生,但她現在真的很急,想盡快把奶奶的骨灰拿出來。
“這也不是錢的問題,夏小姐,你要知道,所有儀式都已經完成了,如果現在你們反悔了,那是會驚擾我爸的,況且所有親朋好友都已經看見了,我根本就無法做主這件事情。”胡先生不急不緩地說道。
夏傾然咬了咬牙齒:“胡先生,這次就算我求你行嗎?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也可以來找我,隻要你答應歸還骨灰盒,我還會幫胡老先生尋找一個更好的結親對象。”
奶奶是不想結婚的,在夏傾然的印象中,奶奶便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形象,她喜歡吃齋念佛,這就是她平時裏麵的愛好,如今她去世了,卻被人強行配了陰婚,她心中想必一定是有諸多怨念的。
胡先生那邊停頓了一下,敲了敲桌子,似在思索,然後他才道:“這樣吧,你既然這麼急切,那我就幫幫你,但我已經說了,這件事情不是由我一個人做主的,我還要和親戚們商量一下,但我盡量說服他們,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叫上親戚,你現在也過來一趟,我們把事情給說清楚,後續也好處理。”
夏傾然覺得有些道理,心中也跟著燃起了希望:“好。”
這也是她的想法,她聽胡先生的聲音,就知道他一定是個很紳士講道理的人,想必胡家人也是如此,隻要她把事情說清楚,胡家人肯定是能理解她的,到時候,她就能把奶奶的骨灰都拿回來了。
這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許是有了胡先生的話,她的心稍微放鬆了下來,她看了外麵的天色,也察覺到現在已經不早了,便道:“那麼明天我們約個時間吧,你說幾點?”
現在已經太晚了,她也不好去打擾胡先生,更何況,她才答應了宮少宇要十一點回去,現在已經快要到這個時間點了。
夏傾然忍下了心急如焚,隻要她再等待一天就可以了。
然而另外一邊的胡先生卻道:“不好意思,要是明天的話,有幾個親戚都要回去了,到時候可能不好把事情說清楚。”
他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笑意,讓人感到很是放心:“我有幾個親戚並沒有在宴城,住得很遠,這次因為我爸的事情,他們才專門過來的,他們很關心我爸,怕他一個人孤單,所以才配了陰婚,你要是覺得很急的,現在就過來吧,我剛才已經把事情和他們說了,他們也顯得理解。
你放心吧,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是當初畢竟是簽了合同的,所以有一些流程要走。”
夏傾然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好,我馬上就過來,你給我一個地址吧。”
胡先生很爽快地給了她一個地址,夏傾然本來還以為會是胡家,但是他發過來的卻是一個會所的地址。
他是這樣解釋的。
“親戚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我現在正在和他們吃飯呢,畢竟我們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
夏傾然嗯了一聲,並沒有太在意這個插曲,她很快就趕了過去。
會所的包廂裏麵,全是各種煙味和酒味,讓人覺得難以忍受。
裏麵一堆男人正在拚酒打牌,夏傾然剛進來,那些男人立刻就抬起了頭,眼中都閃過了如狼似虎的神色。
她站在這中間,就是一隻小白兔一般,簡直顯得格格不入。
夏傾然皺了一下眉頭,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走錯了地方,但等她自私核對了地址後,卻發現就是這個地方。
“誰是胡先生?”夏傾然問了一句。
沙發上坐著的一個中年男人就抬起頭,他嘴角還含著一根煙,打量了一下夏傾然,眼中頓時流露出了一絲滿意。
“是夏小姐啊,你快來坐吧。”
夏傾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她本來是不願意的,但這畢竟是胡先生,她還有事情要求他,所以隻能過去談判。
但胡先生的本人和他在電話裏麵卻是有出入的。
夏傾然幾次想要提起奶奶的事情,他卻都拒絕了,並且還借此讓夏傾然喝了幾杯酒。
會所裏麵的酒全部都是度數很高的白酒。
夏傾然的酒量其實還行,但她喝下幾杯後,還是覺得有些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