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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中,辨不清方向,陳圓滿隻覺得自己一直在不停地被迫奔跑,但是越跑就越覺得周身寒冷如墜冰窟。她試圖用力控製自己的身體停下來,卻毫無用處。

這樣下去會死的,不行,她要活下去,父親和妹妹還等著她去救呢。

一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和煦而溫暖,強大而有力,托著她的身子,幫她抵禦了迎麵襲來的嚴寒,讓她覺得好過了一些。

靈台逐漸變得清明起來,待到陳圓滿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她終於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溫暖而和煦的春風,而是花滿樓在一直抱著她奔跑,順便給她輸送內力。

“七……七哥?”陳圓滿被自己虛弱的聲音嚇了一跳,從小到大,她都沒怎麼生過病,更別提中毒。

聽到懷中的人有動靜,花滿樓放慢了腳步,卻沒有完全停下來。

“圓滿,你醒了?”他的聲音雖然溫柔,卻仍透著急切,“感覺好一點兒了沒有?”

“我這是……”陳圓滿努力回憶著,卻發現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

“昨夜城郊酒館中有人放暗器,你著了道,是西門吹雪教我的解毒之法,隻要不停地奔走,你體內的毒就會消散。”花滿樓解釋道,聲音十分幹澀,卻緊繃著不讓自己顯出疲態。

“昨夜……”陳圓滿從花滿樓懷中側頭看了看天色,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冬天裏日頭升得本來就更遲些,這表明花滿樓至少已經抱著她奔跑了一夜!

“七哥,你快歇歇,我沒事了!”陳圓滿心中愧疚至極,恨不能立馬從花滿樓懷中跳起來,好減輕他的負擔,奈何自己全身無力,根本動彈不了。

“我不累,看你現在這情形,如果再過一會兒,是不是毒性就能完全消散了?”花滿樓不禁欣喜道,“我不懂醫理,隻能靠這笨辦法救你。”

“七哥,你放我下來,我知道如何解毒。”陳圓滿知道大概隻有這個說法才能說動他了。

“你真的有解藥?”花滿樓驀地腳步放緩,聞到路邊隱隱有野梅花香,便抱著陳圓滿倚在野梅樹下稍作休息。

此時天並未完全亮起來,夜風朔朔,花滿樓小心翼翼地讓陳圓滿靠在自己懷中,細心地用披風將陳圓滿周身裹緊,免得她受風寒。

陳圓滿閉目緩了緩神,為自己辨症,她慢慢回想起昨夜的事情。這種毒既然能讓她瞬間失去知覺,必定十分霸道狠戾,雖然她隻是被誤傷,但可見施毒之人是鐵了心要對峨眉四秀下殺手,是怕秘密暴露還是什麼原因?峨眉四秀又知道什麼秘密?

陳圓滿吃力地抬起手臂,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又輕又小的鹿皮袋子,將裏麵的藥物悉數倒在衣服前擺。她仔細地挑出一顆碧綠的丹藥,放進嘴裏含化,藥丸很苦,卻是世間難求的救命良藥。

“服下這枚‘散風丸’和奔跑幾個時辰的效果一樣,再過一會兒,我就沒事了。”陳圓滿瞧花滿樓一臉疲憊神態,卻還強撐著精神守護自己,心中感動不已,不由得回過身,想伸手替他擦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七哥,辛苦你了……”

花滿樓握住她冰涼的手,“你既是醫者,便該知道,救人這種事本就談不上什麼辛苦不辛苦,隻要人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強。況且……”

“況且什麼……”陳圓滿側頭問道。

“況且我們不是已經彼此約定,生,則同生;死,則同死。”

陳圓滿隻覺得那一瞬花滿樓低沉的嗓音仿佛已經化作一道漩渦,溫柔堅定得簡直要讓她徹徹底底地陷進去。

她抬起眼,望著他,恰逢雲破日出,天邊的第一道霞光映在花滿樓如玉的麵龐上,耀目的金光竟也變得安靜而柔和,有著一種渾然天成的令人安定的力量。

花滿樓見懷中的人默然不語,定了定神,一字一句說道,“圓滿,其實我早已不把你當做妹妹了,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