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說他能贏我?”
“您老還真是著急,我是說他能贏你,可我並沒有說過他不會死呀。”魯一棄的語氣越來越輕鬆,因為很明顯,直角人形已經被自己的思路和話頭牽著在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次是另一邊的天葬師按奈不住,奇怪地甕聲問道。
魯一棄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突然在“無地自容”坎麵口子上蹲了下來。然後以魯家“指度”之技察看起來,接著又趴伏在地,仔細辨看一番。他這樣是因為不會“伏龍探根”,所以隻好笨手笨腳地在地上又趴又跪地。
雖然所有動作狀態都像個木瓜,但沒有人小會看他,也沒有人敢小看他。他是個絕頂高手這個概念已經在對手心中先入為主了。所以不管他如何的笨拙動作都被認為是故弄玄虛、高深莫測。
“別耍什麼鬼跳舞,做什麼傀儡戲,你要說不出那老殺才怎麼贏我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也懶得聽呢。”直角人形雖然這樣說,但誰都聽出來她是在催促。
“如果我說出來後,你也認為有道理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情的真相。”魯一棄說。
“算是條件嗎?”直角人形問。
“就算是吧。”
“先說說是什麼事情,我必須要知道條件的秤錘兒(份量)。”
“我隻要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將‘無地自容’改形了,其中有缺兒,也就是說現在坎中有地能容身。”
“你看出來的還是猜的?”
“也看也猜,看是用的心中眼,猜是用的眼中心。”
“這麼說的話你應該很有把握了,幹嘛還要問我?”
“彩頭之戲,也算是敬老之舉。這要是說出你這麼輸的,又再破了你的坎麵,你便沒有平衡之處。年老之人雖不怕羞卻是怕怒。”魯一棄的語氣越來越輕蔑驕狂,這和他平常的風格大相徑庭。
“嘎嘎嘎,好好好,你真夠狂地,不但說我會敗給老殺才,怎麼著,還試圖破了我這‘無地自容’。好,如果是這條件,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改了,其中有地兒插腳。”
“和我想的一樣,‘陰世更道’無旁路。這種坎麵擺下,要是沒解兒,又沒人從這邊踩坎的話,前輩不是也一樣走不過來嗎。”
“少說廢話吧,我已經告訴你了,你還是把前話給圓了再說。”
“那前輩聽好了。前輩之所以會輸,倒非‘背飛星’不利,也非前輩手段不高,而是輸在你這體形上。‘背飛星’的運用,是以脊**射毒。三十六處**道,射向不一。但麵對麵的攻殺之中卻是需要彎腰、側身以及背對才能得手。這三種身形都是技擊之術中露破綻的狀態,對於不知你持有‘背飛星’的對手,會以為是大好的攻殺機會。卻不知抓住此時機的話就正入你殺法之籌,這也是應了暗器的突殺特點。但隻要是知道你持有‘背飛星’的高手,見你使出這等身形便急退,你也沒奈何,這就是暗器成為明器後的尷尬。前輩因為當年受傷,身形一直呈攻殺的彎腰狀。這樣的狀態又有哪個知道你持有‘背飛星’的對手敢徑直麵對,隻能是距離較大的輾轉糾纏,包括像天葬師前輩這樣的頂尖高手。所以我估摸這麼多年來,你與天葬師老前輩的較量隻是口頭之爭,並未有過實質的對決。而天葬師老前輩練就的腹語之功,恐怕也是為了與你糾纏時所用。這腹語之功,可閉七**氣息,以丹田氣門轉換內息。別人練成此功是萬不得已時才偶然用一下,天葬師老前輩卻似乎已經成為習慣,與你之爭可謂曠日持久、用心良苦。”
天葬師聽魯一棄說到此處時,不禁頻頻點頭。
直角人形聽到此話默然了一會兒,但緊接著又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老殺才,老賊骨頭,從我得到‘背飛星’後就一直躲著我,直到逃到這天邊似的歸界山來,整個兒縮頭烏龜。”
“也或許,他將你引到此處有其他用意呢。”魯一棄剛才刺激直角人形,是希望她能夠一時興起,放言讓他們破坎而不進行麵對麵的對決。但這老東西雖然是了受些刺激,卻是很有分寸。魯一棄此時則是一招不成再行他式,希望能將直角人形引到另一個可以刺激到她的話題上。
“你別打岔,還沒說到正題呢。”直角人形斷然否定了魯一棄的意圖。
魯一棄輕歎了口氣。天葬師也於同時歎了口氣。他們兩個多少顯得有些無奈。
其他人卻都是屏住氣息,他們都迫切地想知道天葬師將如何贏得直角人形。
“雖然你始終處於彎腰狀態,但這卻影響了你的另兩個攻殺形態,側身與背對。三十六脊**的射毒方向,要是沒有這兩種姿態,就無法概括到所有方向。說道這裏前輩你老人家大概已經知道我意思了吧。”魯一棄知道說到這點,以直角人形的修為怎麼都該明白了。
“你以為我隻有‘背飛星’的殺器嗎?”
“肯定不止,但能傷到天葬師前輩的隻有‘背飛星’。”
“我不信!我不信!你給我說仔細了!你說仔細了!”直角人形突然發出的吼叫讓人聽地如裂耳膜,腦門筋兒直跳。
直角人形的反應比魯一棄預料的要大得多,他開始有些後悔了。自己對對方的性格了解不多,考慮得不夠周全。連續兩次刺激都未達到目的。而現在切實刺激到的點兒,卻不是自己預想要走的路數。這步棋走得險了,結果說不定會適得其反。但事情逼到這份上,不說也不行了,是條道兒就得走到底。
“以你現在的直角彎腰狀態,或許可以稍以側身而對,卻絕無法背對而攻……c三十六脊**射毒,有一方向便永不能射到,就是朝下。天葬師老前輩隻要突然以急速的滾地刀式,或者以貼地飛身招式,直入你胸腹下方位,你如何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