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色彩鮮豔的鳥兒很少見嘛，看它腹部圓潤，腿部雄壯，肉肉的，肯定很好吃。”
有了主子阻攔，青雲還是舍不下自己的口糧。
“青雲姑娘，這錦雞也是帶著祥瑞的，來到了府裏，就安生養著，哪有乳鴿吃了好。”
“裴公子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說情，您給的錦囊沒用，害的他倆白跑一趟，這個怎麼算。”
“呃。”
自己還是閉嘴好了，裴青嘴角勾起苦笑，雙手作揖，做了個求饒的姿態。
青雲不咄咄逼人了，可是看著籬笆處的五彩翎羽，牙根開始癢癢，可惜，主子發了話，隻能看不能吃。
“好吧，放過你了。”
蹲在草叢裏的張揚此時才站了起來，跑到籬笆處仔細的護著救回來的錦雞。
“娘親，我來請安了。”
聲音甜滋滋的珍珍也來了，被蒼蒼帶著，她的學習進度勉強趕上了，麵冷的夫子難得表揚了她，隻是臉色還是臭臭的。
在學堂上首次得了表彰，珍珍一心想著來如瀾這裏。
散了學就收拾好東西跑了。
“哇，好漂亮的鳥啊。”
甫一進院門，珍珍的注意力就被兩隻爪子趴著籬笆，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氣息的錦雞給俘獲了。
腹部純白，背部羽毛是如赤炎一般的紅色，腿部是灰藍的，翎羽是五彩的，在陽光下顯得神氣極了。
珍珍已然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蹬蹬蹬的就朝著錦雞跑了過去。
“叔叔，給我看。”
拉著張揚的手，珍珍習慣性地撒著嬌，她可喜歡這隻神氣的雞了。
錦雞熟悉了院子的氣息，劍拔弩張的氛圍陡然鬆散下來，張揚要抱著它給珍珍摸羽毛時，它抖抖身體，又飛回了草叢裏。
“珍珍，過來。”
珍珍忘了，如瀾卻是從她手上的紙張看出了端倪，不想占用她玩樂的時間，先讓她做完想要的炫耀行為再說。
“娘，今日先生誇我了。”
“這麼厲害，先生誇你什麼了。”
“嗯，誇我為人機敏，天資出眾呢。”
還有半句是若肯下功夫，如同門那般，來日金鑾殿上必有一席之地，可惜，可惜呀。
珍珍佯裝聽不懂，隻把前頭的幾個字告訴如瀾。
“嗯，那天資出眾的珍珍，那個紅色的是什麼東西？”
“不認識。”
“不認識的東西要怎麼辦呢。”
“請教認識的人，娘，這個鳥兒是誰帶來的，怎麼這麼好看。”
“你該請教的人靠在杏樹上。”
無辜躺槍這是，裴青撫了撫衣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博文廣識的樣子，斂著眉目，等珍珍過來問自己。
“那算了，我就看書吧。”
看淡了風月的臉僵了一下，尷尬的收回伸出的左臂。
珍珍收回失落的視線，臨走時衝著草叢裏的錦雞揮了揮手。
錦雞靜靜的窩在草叢裏，紅色羽毛覆蓋著身子，慵懶的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
“節哀。”
青雲看到他的眼神，略帶安慰的來了一句。
裴青想著，大可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