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如瀾手上分裝著花精,心思開始完全發散,連少許的花精倒在外邊,都沒注意到。
“主子,我來吧。”
端了茶點過來的青雲見狀,接過如瀾手裏的東西,狠狠剜了墨一一眼,似乎在說,你長眼是幹嘛的。
額,自認理虧,墨一也上前幾步,幫忙裝著。
“你剛說陸家酒館的舊址,那新的在哪。”
“好像幽香閣關閉後,陸家酒館的生意就轉移了,明麵上沒有酒水生意,就是靠著收租與年俸過日子。”
陸姑娘身上的綾羅綢緞就夠普通百姓兩三年的花銷了,家裏的奴仆打手凶悍,也不怕事,可見不是第一次這麼幹。
“去查,陸家從先皇到現在所有的動作,盯緊了。”
墨一領命而去,如瀾的身影逆著陽光,表情看不真切,青雲卻從主子身上散發的氣息中感受到她的隱憂,還帶著絲絲興奮。
“裝好了呀。”
琥珀從屋子裏抱了被子出來曬,搭好掃除了灰塵後,興高采烈的瞧著彩色的琉璃瓶。
裏麵的香精散發著超越普通花朵的濃香,過於濃烈深沉,她放下,又輕輕拿起旁邊的淡粉色的那瓶,香味清幽,不過分膩人,淡的恰到好處。
看出她臉上的光彩,如瀾讓青雲取了其中的幾瓶放好,剩下的讓琥珀分給院裏的姐妹們。
“謝夫人賞賜,我先去報喜了。”
眉開眼笑的丫頭抱著心愛的東西走了,青雲回來後仍是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有話直說,你何時這般矯情了。”
熬至了幾天的香精,如瀾身上都是一股花香的味道,就似從小食了花蜜的人,由內而外散發著誘人的芳香。
“沒,主子你香氣襲人,我招架不住。”
打哈哈的本事長進了,她不說如瀾也不逼著。
吃過午飯後,如瀾帶著青雲來到街頭散去,主要是看看哪一條街道的乞丐多。
“姑娘好。”
青雲一出現,當日受過恩惠的乞丐們紛紛上前問好,腿腳不方便的也在原地作揖。
如瀾一路走過去,發現幾乎沒有身體完好的人,不是殘疾,就是年幼,大多是不能憑借自己吃飽穿暖的群體。
在最繁華的幾條街道,是見不到的這些人的,而一同住著的鄰居也非是什麼大戶人家,走路都是目不斜視,生怕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將當日的生活費留了下來。
“老人家,您在這多久了。”
有一牆角處的老人,下麵蓋著破爛的棉被,上麵有多隻蒼蠅在嗡嗡的飛著,如瀾掀開被子一看,右腿的腐肉幾乎全部腐爛,老人麵容瘦削,眼珠凹陷,嘴裏啊啊的說不出話來。
“走吧,姑娘,老頭子又聾又啞,被兒子媳婦扔在這就不管了,靠著路過的好心人給些零錢吃食,勉強度日,若是不能救活,何必要給他希望呢。”
旁邊想個不遠處的牆根處,盤腿坐著一男子,眼睛突兀無神,旁邊的白色布幡上寫著測字,瞧著做的是算命的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