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有情人,說話方式都一樣,可你們真的一樣嗎,你捫心自問下,五年來可曾一日不思念父母兄妹,可曾一日不在半夜醒來。”
“我沒有。”倔強的擰過頭,風將草地上的落葉卷起,吹到兩人的腳邊,又順著風,飄揚落入了池塘中。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夜色將近,要留下用膳麼。”
“不要。”
像隻倉皇逃竄,捂不住自己秘密的人,樓主回去的步伐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在問著自己的心:錯了嗎,我沒錯,錯了嗎,我也不知道。
樓主剛回到房中,外麵的雨水就傾盆似的落了下來。
“主子,張揚還跪著書房內。”
青雲撐著傘,陪著如瀾聽了半個時辰的雨。
“罷了,讓他起來走吧,天南海北,隻要別讓我見到他。”一場春雨滋潤了大地,如瀾的裙邊被濺上了點點汙泥。
“主子。”
青雲不知說些什麼,是寬慰還是為跪著的同僚求情。
“去吧,那你。”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撐著一隻打傘而來,青雲還沒看見,就見地上的雨水被提著裙子,跑過去的人踩出了幾道措亂的音符。
“怎不讓青雲送你過來。”
將人拉在自己的鬥篷下,任由她故意甩著頭發的雨水,淋到自己身上。
“偶爾淋下雨也挺好玩,你不是更心疼麼。”
將軍有些哭笑不得的將故意踩著水坑的人兒單手抱起,“知道我心疼你還亂來,你如何知道府內泄密與他相關。”
“其實我第一個猜的是蒼蒼,畢竟他經常出入府內,身邊的護衛身手不下墨一他們,他還比我們更了解京中的事情。”
“最後怎麼扯到他身上去了。”
抱著將軍的脖頸,將頭放在心窩的位置靠著,“我與蒼蒼有革命友誼,如果有天,你因為國家要棄我殺我,我心理都認為這是可能的,但惟獨蒼蒼不會,無論蒼蒼做什麼事,他算計了天兆也不會害我,托我的福,將軍府也不會動。”
“小心自信過了頭。”
“這叫第六感,女人才會有的。”
將軍笑了下,把傘遞給青雲,房間中的洗澡水都送了進來,加熱了一趟了,“主子,先洗漱,爺,你去偏房,好了我讓墨一叫你。”
三兩下被安排的妥當,“爺我也濕著呢。”
“那你就將就著擦一下。”何柏遞了幹淨的白帛。
“張揚呢。”
略微擦幹頭發,如墨的烏發披在肩上,池將軍問道。
“還跪著呢。”
“夫人的吩咐你們也不聽了。”
“爺。”一著急,何柏跪了下來,懇求道;“張揚雖與我們不是同門,也是一起侍奉爺的同僚,這次的損失,我們陪他一起補償您和夫人。”
“何柏,退下吧。”
吹著白紙上的墨跡,“暗一,連夜送走,務必保他安全。”
硯台旁的燭火晃了下,瞬間恢複了原樣,將軍手中的那張紙也不翼而飛。
“何柏,你跪著做什麼。”
“腦子進水了就往出倒一倒,跪在簷間,離雨聲近一點,好好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