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鶴頂紅之類的吧,哈哈哈。”如瀾幹笑著。
太後的眼裏是愧疚還有決絕,“請原諒我這一點私心,當年為保皇兒,我傷了家中根基,如今為了蕭家,也顧不得許多了。”
看著太後的神色,就知道非喝不可,不然,愛人,親朋,無一幸免。
接過瓶子的手有些顫抖,聲色堅定的說:“臣婦遺願,去後將軍不得續弦。”
木槿取來小方桌與紙筆,太後親手寫下懿旨。
飲下瓶中之物,一路一頓的走了出去,還想見那人一麵,這是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想法。
如瀾走後,太後對著屋內的人說:“回去告訴你主子,該做的都做了,希望他的承諾如期兌現,不然,本宮不介意他的子孫後代陪葬。”
一抹藍色的太監服從暗門而出。
“風雨欲來啊。”外麵的暴雨已歇,徒留下寒意讓人揪心。
十月十九日,波斯去往萬兆的江春碼頭上,一女子眼神迷茫的望著滔滔的江水,被帶著方巾,穿著黑魚長袍的胡季末拍了下肩膀。
回身,是不認識的男子與似曾相識的十五六歲的姑娘。姑娘一臉的慶幸與激動,“掌櫃的,我是輕輕啊,你還記得我嗎。”
聽著兩人講述半天,如瀾的眼中是茫然與冷漠,還多分警惕,語氣中滿滿的疏離:“你們是何人。”
聞言,輕輕有些失望,欲言又止的被胡季末拉走:“姑娘先好生休息,我們明日再來。”
兩人離開後,留下如瀾呆在空曠的船艙。
是的,他們現在在船上,到了江城,再轉乘馬車,進入天兆京城。
天兆京城將軍府,哀傷肅殺的氣氛圍繞著,來往的下人臉上是惋惜。
掌燈的書房中,池正林下巴長滿了胡茬,眼底充血,是熬了眾多夜晚的結果。
文怡不忍心兒子這樣折騰自己,送了雪梨湯過來,安慰道:“林兒,你要保重自己,如瀾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等著你去救呢。”
眼睛閃過幾分清明,聲音是帶著哭腔的沙啞,“瀾兒還在麼。”帶著一絲希望,望著親娘。
眼中的淚珠滾落,上前環保著兒子:“隻要沒找到屍首,就總有希望的,在尋回她前,你要珍重,萬一,你還有珍珍。”
出門前幾乎淚奔,也不敢在兒子麵前崩潰。絲帕拭光淚珠,對著門外的張揚道:“這幾日照顧好林兒,盯著他吃進去三餐,他說吃不下,不睡覺,要喝酒,就在將軍麵前提起夫人。”
“好,屬下會照辦的。”張揚的心中也不住的唏噓,本以為夫人來後,將軍終於變為個正常人了,誰料。
在距離京城五百裏處的遼城,兩道身影在暗夜中奔行,到了遼城外的樹林中,落於楊樹的樹梢。
颯爽的青雲有些自責:“若是我同主子一起去了,將軍也不會。”
銀杏樹上的墨一喝了口酒,道:“說這些都於事無補,能用的人手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