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陸希禾看著表弟悶悶不樂,“馬上要過年了,你怎麼不去m國陪你女朋友?”
葉謹轉身,“m國又不過華國新年。他們學校要上課,她沒時間陪我。所以我就不去了。”
陸希禾已經給員工發完了年終獎,馬上就要回家過年了,“那你過年打算怎麼辦?要不然跟我回老家過年吧?”
葉謹不想回去,“我要留在首都上課。平時工作那麼忙,隻有過年放假這段時間我才有空學習。”
陸希禾見他都安排好了,也就沒再勸。
臘月二十幾乎所有公司都已經放假,在京工作的人們紛紛收拾東西回老家。
葉謹上完課,閑著無聊,開車兜風。
不知不覺開到他和表妹一塊合開的飯館。過年不放假,這裏的生意依舊紅火。
陸希然看到他來了,又一次確定,“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們一塊回家過年?”
葉謹不想打擾姑姑一家過年,“不用了。我留在店裏照看生意也不錯。”
這麼多客人也挺熱鬧,他不會覺得無聊。
陸希然將賬本交給他,“那好吧,你來處理。我得回家了。”
她衝裏麵招手,吳榮從裏麵出來,身上還穿著飯店員工服,“走吧,咱們回家。”
葉謹忍了又忍,“你要帶他回家見父母?”
不是說不跟他結婚嗎?為什麼這麼快就見家長了?
陸希然點頭,“是啊,讓我爸媽考察他。”
她的態度相當隨意,見表哥滿臉不讚同,怕他又要說教,她急急忙忙拉著吳榮往外走,“表哥,飯店就交給你了啊,別忘了給大家發紅包。”
葉謹原本還想再勸她幾句,可沒想到她根本不給他機會。
葉謹留在店裏照看生意,到了飯點就吃主廚做的菜。
一直快到打樣時,葉謹給每位員工都發了紅包,表揚他們這一年工作努力。
大家拿完紅包,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有個服務員一臉為難走過來,“老板,蘭花廳有個客人喝醉了,現在打不到車怎麼辦?”
葉謹跟過去,裏麵有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喝得醉醺醺正在捶桌子罵得相當難聽,桌上的菜隻吃了一點點,被他這麼一拍,碗碟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葉謹下意識看向服務員。
對方小聲解釋,“他好像被老板坑了,進了包間就一直喝酒,我聽了一耳朵說是年終獎沒發。”
葉謹讓服務員先下班,他留著照看客人。
服務員見他這麼好說話,再加上要趕回家過年,叮囑幾句就離開了。
葉謹把店裏剩下的幾個下酒菜端過來,陪著這位客人一起吃,“老哥貴姓?”
男人迷迷糊糊睜開眼,許是酒醒了點,不像剛剛那麼激動,磕磕絆絆道,“我叫…周景明…”
葉謹好像聽過他的名字,但是他沒有江雨彤那麼好的記性,在腦子裏回想半邊,就是沒想起來在哪見過,“工作不順利?”
提起傷心事,周景明就一肚子火,他拍著自己的胸口,“老哥我心裏苦啊。我這一整年玩命地幹,臨到了居然被人給坑了,而且還是被自己的老板坑了。這些老板都tm不是人。”
葉謹給他倒了杯酒,“吃一塹長一智,周哥,你想開些。”
周景明端著酒杯一飲而盡,擺了擺手,“我自己被坑也就罷了,關鍵是我那幫兄弟,跟著我吃苦受累,主動減工資,最後連年終獎都沒撈到,我愧對他們!”說到激動處,他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有眼無珠,竟然遇到個麵狠心黑的主。”
他眼淚控製不住落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真到傷心處,不發泄出來就得憋死。
葉謹招呼他吃菜,“周哥能跟我說說嗎?”
周景明之前在一家手機公司工作。跟公司簽了對賭協議,一年毛利要做到五千萬。
他的團隊主動減工資,一整年拚命幹,到年底做到了七千萬。到最後財務結算,扣除稀奇古怪的支出後居然差了十萬。
“就因為這十萬,我們整個團隊都沒有年終獎。我就去找老板,希望可以用自己手裏的期權抵扣這十萬。讓大家拿到年終獎。你知道老板跟我說什麼嗎?”
葉謹猜測起來,“他不同意?”
周景明嗤笑起來,“不僅不同意,他還大言不慚跟我說,如果我再糾纏,他就讓財務重算,說不定能差一百萬。”
葉謹剛剛聽到毛利簽對賭協議,就已經差不多猜到結局。從來隻聽過簽營業額,哪有人會簽毛利。這老哥對財務一無所知,他揉了揉眉心,“所以你是被人給坑了。”
現在許多公司都喜歡簽對賭。尤其是找風投時,他們都要求簽風投協議。
但是用毛利簽對賭就是必輸無疑。因為老板可以把所有支出都加進去。就是營業額做到幾億,加上這些支出也有可能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