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藝的思緒已經飛到了那個晚上,那個燭光之夜,那是一家西餐廳,是整條街上唯一的一家西餐廳,這裏的燈光是朦朧的,帶有咖啡味道的恍惚的顏色,一直燭台上麵點燃著8跟蠟燭,把真格桌子都照得透亮,當然也包括這一對情侶的臉頰。
唐詩藝興奮著,恐怕她的心情影響著她的臉色吧,連服務員都稱讚她的氣色好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從小由於過早地失去了母愛,父親有忙於工作,根本無暇給她過什麼生日,還是在學校裏麵跟同學在一起,吃過幾次蛋糕,但那都是大家一起熱鬧熱鬧的,與她自己卻沒有什麼影響的。
隻有這一次,是她能夠獨自享有的專門為她而舉辦的生日聚餐,她怎麼能不興奮呢?她好幸福呢,就是現在想起來,仍然還有幸福感能夠品位得到呢。
他們定的蛋糕不大,正好夠她們倆享用的,吃到恰到好處,既品嚐了美味,又沒有吃到撐的地步,另外那些小甜點啦,小菜啦之類的,是吃一半,帶一半,回宿舍給同學們也嚐了嚐鮮,開了開眼界。
在大家的祝福聲中,在自己心愛的人的關愛當中,唐詩藝度過了一生當中難得的一次生日。這一年她22歲,來年就要畢業了,這個時候她與麗影父親的庴已經明朗化了,就差去見她未來的婆婆了。
麗影父親十分有把握地承諾這件事是沒有問題的,他相信他的媽媽見了唐詩藝會特別喜歡的,誰見了這樣出色的女孩子會不喜歡呢?
唐詩藝對未來充滿了憧憬,似乎一切都在想著幸福的方麵轉化著,幸福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了,但是晴空霹靂,她萬萬美譽想到,她未來的婆婆那麼不看好她,以至於非要讓她和麗影爸爸分手她才開心。
唐詩藝開始被蒙在骨裏,後來知道了,父輩的恩怨反射到了他倆的身上,他倆別無選擇,隻能承受。
回憶是甜蜜的,唐詩藝思念了大半夜麗影的爸爸,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就是靠著這些回憶過日子的,這麼多年,她不曾允許有其他的男人走到自己的生活中來,她在有意地控製著自己的感情,在以此告誡自己不能忽視了麗影,即使忽視自己也不能忽視麗影。
然而今天這是怎麼了,她的心竟然不安起來,她為什麼竟會讓一個男人的影子進入到自己的大腦裏呢?
多年來的習慣使得她本能地采取拒絕的態度。她不能夠讓自己的心裏有別的男人,這是她奉行多年的信條,難道說現在她要打破不成?
不行,麗影現在杳無音訊,生死未卜,自己就更不能有這種心思了。唐詩藝盡量壓抑著自己,不去想這些。
然而她突然想起吳海波臨走的時候,曾經說過,有事情就找他,看他說得那麼肯定,好像胸有成竹似的,他這樣說一定有他的原因和理由,要不試試看?
唐詩藝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抓著一根稻草就當是救命的繩索。唐詩藝在想,說不定他知道一些內情呢?不然他怎麼會如此肯定呢?唐詩藝決定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試一試,或許會發生奇跡呢?
這個時候吳海波在哪裏呢?他在任懷春的家裏呢,這些人的關係錯綜複雜,真不知道這位吳海波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他居然能夠跟自己兩位初戀情人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甚至跟其中一位情人的老公也相處得非常好,他不去搞外交,真是太屈才了。
他從二醫院出來,就給任懷春打了電話,任懷春也爽快,馬上敞開自家大門,熱烈歡迎吳海波進駐她的家庭。
羅光耀因為失掉了蘇麗影的緣故,在任懷春的麵前本來就已經矮了三分,他明知道吳海波是自己老婆的初戀情人,他仍然不會因此懷疑老婆什麼,他心裏有想法,也不敢完全表達出來,隻有耐著影子把吳海波接到了家裏。
當晚他還做了不少的飯菜,他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老婆什麼,又欠了這位吳先生什麼,自己都快要戴綠帽子了,還要給人家做飯吃,真是踐到家了。
自己在廚房裏幫的不亦樂乎,人家倆人可倒好,在客廳裏聊得熱火朝天,好像天底下是有他倆是同學似的。
這位吳海波可真是夠神的,下午跟唐詩藝敘中學時代的舊,晚上則跟任懷春敘大學時代的舊,他可真能敘啊。
當炸蝦的味道充滿了空中的時候,吳海波及時終止了跟任懷春的熱聊,跑到了廚房,一進廚房就興奮地誇讚羅光耀道:“大哥的手藝真不錯,香味撲鼻啊。”
受到讚美的羅光耀這會兒心裏還好受一些,人都是喜歡誇讚的,盡管謙虛是表麵化的,但是卻是不可或缺的:“不好,不好,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