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良對秦海已經是相當信服,他一腳踢開腳邊的紙灰,朝地上啐了一口:“走。”
馬有慧本來想跟過去,馬有良冷笑道:“你去見爸媽,你去幹嘛,見你叔和嬸兒?”
這話一出,馬有慧紅了眼眶,委屈道:“哥。”
馬有良又說道:“等你回來了再說那是你爹娘,秦老弟,我們走!”
直到上了車,秦海才雙手抱頭道:“馬老哥,老弟有一言不得不講——您和妹妹是真正血融於水的親人,想讓她回來,必須一致對外,怎麼能先內訌。”
馬有良一時語塞,冷汗頻出,秦海說道:“馬老哥先擦擦汗,省得敵未亂,你先亂。”
“老子這脾氣是改不了了,一想到她認三叔做父,聽她叫著三爸,我心裏難受,雖然我爸媽在我被送上廟的時候態度也就那樣,但那是生我養我的人!”
“她和我一樣,都是流著相同血的人,老子就是看不慣,要不是這種性子,當年也不會被強行送進廟裏。”馬有良打開車窗,朝外麵啐了一口。
啐完這一口,他的心情才好了不少,再加上剛才大不敬的舉動,心底的那口濁氣散了不少:“昨個晚上的事和他脫不了幹係,除了他,還有誰有這個本事害我?”
秦海略持保留意見:“口說無憑的事少說為妙,當務之急是去看看你父母的墳,若是真能遷,也要另擇一處吉穴,挑個黃道吉日挪走。”
他說完後突然回頭,見馬有慧站在馬路邊眺望著這輛車,那馬三叔被人群圍住,大媽大嬸們居多,似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什麼。
念及馬三叔剛才匆忙從圍牆跳進院子的情景,秦海心中有了計較,如此鬼鬼祟祟,必定有所圖,這件事情他沒對馬有良提起,馬有良也沒說去老宅的話,直接前麵路口右轉。
此地為平原,正值冬季,一路上不見丁點綠色,一片荒蕪之感,待到了一片荒涼的林子前麵車才停下,秦海下車後走入泥地,從背包裏取出鏟子挖起一點泥土。
一般以為土有五色,土的色與氣脈相關,紅土最佳,黑土不吉,秦海見這土的顏色為灰褐色,這氣脈屬於下等,土如此,就要看勢了。
秦海朝左右一看,這附近多是農田,唯獨這一片樹林卡在其中,倒有幾分突兀的感覺。
林子裏的樹並非長青之樹,一入冬便顯得枝葉蕭條,遠遠地就能看到大小不一的墳頭與墓碑座落在其中,遠看過去,秦海皺眉,既不是攜子抱孫型,也並非攜子蔭孫型。
攜子抱孫與攜子蔭孫是兩種最常見的群墓式!
“秦老弟,怎麼了?”
“墳頭座落得毫無規律,有些怪異,”秦海實話實說:“看上去毫無章法,你們馬家既然知道益家兒,想必也對風水堪輿感興趣,三江要是來過,為什麼不指點一二?”
這情況就像是三江專程過來就是為了攪一攪馬家的渾水,反而正事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