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人讓出了位置,秦海也不客氣,扶著方俊往那裏去。
隻等方俊坐下,秦海突然脫了外套,開始慢條斯理地挽袖子,看這架勢要去打架一般。
方俊突地沒了底:“我的腳能治?”
“活血就好。”秦海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把衣服扔進孫大海懷裏:“三哥替我拿好。”
說完,他就蹲下,兩隻手抓住方俊的腳,眼底濺出一抹笑意:“忍著。”
忍著?方俊還沒品出這兩個字的意味,腳上便是一股刺痛襲來,哪裏管得住自已的嘴巴,更不用提能忍著了,張嘴就是一聲慘叫,響徹了整間台球廳!
孫大海和金海對視一眼,這才恍然,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方俊,就知道不可能輕拿輕放。
秦海有心整死這不長眼的貨色,手上是半點沒有留情,本著徹底治愈的原則,兩隻手有如鋼筋一般狠狠地按壓在腫了的部分上,這特麼地就叫活血,這特麼地就叫治療!
那方俊的慘叫聲一陣響過一陣,好端端的人像淋了一場雨,腦門上的汗滾滾而落。
轉眼間他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因為太過痛苦,他的雙手死死地摳進卡座裏,恨不得在嘴巴裏塞點東西才好,奈何平時就得罪人太多,現在也隻有同是西南的幾個人上了心。
那幾個人卻也覺得他叫得太大聲有些丟臉,手忙腳亂地到處找東西想塞住他的嘴,沒等到方俊的嘴被堵住,秦海手上最後一次用力,痛得方俊身子折起來:“媽的,真疼。”
好端端的人現在連嗓子都啞了,一聲低沉的埋怨後,秦海終於撒開手,輕輕拍在剛才紅腫的地方,看著仍舊一片紅卻消了腫的腳麵,嘴角輕輕扯起:“好了。”
方俊哪有氣力說話,大半個身子歪倒在卡座上,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什麼叫死去活來?他方才就感覺自已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真以為要死在這秦海的手裏!
痛在他身上,旁人是不曉得有幾分疼的,隻曉得秦海這一番嚴酷的折磨後,方俊的腳麵果真迅速消了腫,隻是整隻腳都紅得不像話,方俊則像被狂風掃過的殘敗落葉,整個人頹了。
“可惜現在大雪封了城,不知道酒店有沒有常備的藥物,找前台要點藥膏再抹抹。”
秦海伸手,孫大海立馬將外套還給他,他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這才說道:“這意外何其多,最好別落在自已頭上,不然吃苦受罪,對不對,方先生?”
方俊這才慢慢地回過味來,這秦海從走進台球廳的第一步起就在算計他了。
怪也怪他心下一飄,那球就飛了過去,看他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卻是算計著一步步把他往死裏弄,剛才那些下,每一下他都是算計著來的,就圖把他往死裏整,讓他疼就對了!
“姓秦的,你是不是……”
聽到身後的聲音,已經邁出去步子的秦海停下來,轉身說道:“方先生不用太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