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人看出些別的:“這畫不是說失蹤已久?”
“是我從民間收來的,收來的時候毀損得不清,尤其上麵的折痕幾乎接近於斷理裂,多虧朱大師聖手回春,把這副畫又救了回來,才能讓大家一睹藍大師的風彩。”
馬爺絲毫不掩飾對朱靜之的佩服,索性把剛找到這畫的樣子亮出來給大家看。
大家一看,這畫作原來並沒有裝裱,畫作表麵的裂紋清晰可見,邊緣的蟲眼更是造成了畫麵的不連續性,與現在看上去完整的作品截然兩樣。
縱然曉得朱靜之是多神奇的修複專家,也隻有通過兩副畫的對比才能知道他是真大拿。
朱靜之在大家訝異的眼神裏享受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絲毫沒有謙虛。
大家一湧而上去查看畫作時,秦海反而落在了人群最後麵,對書畫最感興趣的莫過於施會長,施會長與白婉芳、英姑三人在人群裏略顯下風。
秦海一咬牙,索性過去給她們開道,一路護著三人到了離畫作最近的地方。
白婉芳朝他拋過來一個讚賞的眼神,對這孫女婿的表現極是讚同,隻是離得近了,秦海突然發現有人比他們還要近,那人的目光微沉,緊盯著這副畫,眼色有些古怪。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是不甘心一般,秦海掃了那人一眼,那人卻十分警惕,對上秦海的眼神後陡然變了神色,瞬間恢複成平靜如水的樣子。
秦海知道自古以來都是有的放矢,特別拉了馬爺一下,用眼神示意那突然轉身離開的人影:“當心此人。”
馬爺看著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再看手上的畫,心底有了盤算,立馬點頭:“曉得了。”
那一邊,朱靜之正和人討論著自已如何修複的這畫,不少人好奇的是畫作上的裂痕、折痕是如何修複的,朱靜之眼底是掩不住的得色:“這倒也不難。”
“馬爺把畫交給我的時候,上麵的灰重得不行,所以第一步肯定是除塵,這除塵也是有講究的,畫不比其它古董,不經埋汰的,用上好的羊毛排筆拂塵。”
“拂塵之時要避過最脆弱的地方,以免二次損壞,第一次拂塵結束,第二次就是要用上麵團了,麵團醒發到不粘手為止,把麵團切割成小塊,揉成粘團在畫麵上滾。”
“這樣能帶走畫紙上的塵土與雜質,和拂塵一樣,也要避開最脆弱的地方,有蟲眼或折痕的地方則要單獨處理,比如那有蟲眼的地方,就要把麵團弄成尖利些的形狀,定點清理。”
朱靜之說得容易,聽上去似是簡單,但要依托一雙眼睛、一雙手來處理,不是行家哪敢輕易下手,書畫本就是脆弱的古董類,不像青銅、玉器有一定的硬度。
所以大家都心有數,這種事聽聽就好,真要上手切莫自已來,還是花錢找大拿為上。
秦海在腦子裏構劃了一下朱靜之修複古畫的場景,也隻有佩服兩個字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