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揭過去,孫大海覺得他話裏有話,朝杜誌鵬的方向看了看,一下子明了了,什麼叫送的不要,想買的人家不賣,這不是和那些事一樣麼。
曉得這甜白瓷是非賣品了,秦海也懶得與主人聯絡,和孫大海轉悠了一大圈,並沒有出手,畢竟這裏的古董,但凡是真品的,主人都有數,想要用低價格買進是不可能的。
而花錢收下後還得等些時日,看下古董市場的走向才決定能不能升值。
高點買進,還要高點賣出,是需要時間的,這個周期可長可短,甚至有可能走低,是以秦海覺得非撿漏的話,可買可不買,收入某物的想法就淡了不少。
一般人覺得古董價格的走低絕不可能,畢竟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的說法由來已久,但有一樣東西影響古董的價格走向——存世量。
孤品之所以價值非凡,無處乎一個“孤”字,假如一件孤品將不再是這世間唯一,這孤品的價格自然會大打折扣,是否存世,其實是最大的變數。
秦海把心所想和孫大海一講,孫大海有些愕然:“你這小子,怎麼有點超脫物外的感覺,這種可能性還是極少的,這麼多年了,該現世的都現世了。”
“那可未必……”秦海正要往下說,不遠處又是一陣騷動,孫大海過去瞧了瞧,麵色不太好看,原是那方俊又生事了。
他對著一個木箱子大放闕詞,說是這樣的東西也值得擺出來,除了惹得主人不快,更是讓馬爺等主辦人心不爽,那箱子的主人已經和方俊吵了起來。
秦海想到箱子,便想到爺爺當初到江北找人拿出來的官皮箱子,這方俊著實是不長腦子。
箱子為何不能是古董?
秦海和孫大海也湊過去看個熱鬧,待見到那箱子真容,秦海對那個方俊更是無話可說。
這箱子分明就是古畫箱,隻是品相略差了些,外麵的漆色已經掉了不少,銅製的配件生鏽嚴重,髒汙明顯。
但從漆色掉了的那一塊來看,用的是上好的金絲楠木,絕非普通的木料,看製式和上漆的手法,應是晚清時的古箱子,要是進行一番清洗修複,這箱子將會麵貌一新。
“玩鷹被鷹啄眼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算老幾,跑過來胡言亂語,這箱子正兒經的金絲楠木古畫箱,你好歹稱聲內行,眼神還不是一般地差。”
箱子的主人隻有三十來歲,在圈子裏就算是年輕人,留著長頭發,紮了一個小辮子。
人看著有幾分放蕩不羈,說話也衝得很:“這兩天就看你帶著西南一幫人上蹦下竄,活躍得不行了,可是好事沒幹一件,就知道背後損人,你倒是拿出點本事讓我服氣也行,有嗎?”
方俊比這人年紀長些,本來想倚老賣老,卻被人不顧顏麵嗆了個滿臉,正要說話,這年輕人又說道:“昨日蒙眼識寶,要不是您運氣好,隻怕是要墊底的,好在拿個第二。”
未等所有人反應,這小夥子冷笑道:“倒數……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