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海時,雷成既驚訝,又尷尬,當天他收到佛頭消息時,秦海就在他的辦公室。
他有心隱瞞,秦海當時也不動聲色,鬼曉得兩人一前一後到了獅城,雷成正了正心神,故作驚訝:“秦老板?”
秦海在心暗笑,都被逮個正著了還做戲呢,他也就笑了一下:“雷總,真巧,公幹?”
趙凝雪在邊上看這兩人作戲,一個比一個真誠,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是公幹,瓊斯莊園辦展會,我來湊個熱鬧。”
雷成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先是哭喪著臉,隨後裝作無意地問道:“秦老板有邀請函?”
“對啊,不然怎麼敢來湊熱鬧。”反正是吹破牛皮也沒人知道,秦海的語氣十分大咧咧,有幾分氣死人不償命的感覺:“大老遠的,幾個小時的路程,還要倒時差,累。”
雷成聽著不是很舒服,總覺得秦海話裏有話,但他自個不順,當初又有心瞞著佛頭的消息,所以他內心其實是心虛的,這份心虛讓雷成在心裏矮了一截,也顧不上追究太多。
既然是他鄉相遇,雷成還是大方了一把,邀請兩人一起吃飯。
秦海和趙凝雪才知道雷成早在得知佛頭在是獅城的時候就來了。
身為拍賣行的老板,雷成的切入點和他們不同,他打的主意想說服瓊斯先生將佛頭委托給他們拍賣行進行拍賣,甚至將傭金減免一半!
隻是他算盤打得精妙,但來到獅城才知道,他們拍賣行根本沒在瓊斯先生的眼裏。
不要說正麵談判了,就連見麵的機會人家都沒給,簡直是自取其辱。
雷成雖然是個商人,重利,但也知道顏麵二字怎麼寫,對這位瓊斯先生簡直恨到骨子裏,再然後,他就聽說瓊斯家族根本沒準備拍賣,之前是故布疑陣。
雷成一邊吃著改良後已經不知道算什麼口味的宮爆雞丁,一邊吐槽道:“這些狗日的老外就知道玩心眼,嘴巴上說得飛起,全是花架子,弄起來人一點臉都不要。”
不怪得雷成這麼氣,他帶著人大老遠跑過來了,耽誤了幾天的功夫,累死累活,啥也沒有撈著,細算下來還要搭上兩個人的往返機票和酒店食宿,能不氣麼?
最可氣的還是瓊斯家族那高高在上的德行,像一把燒紅的烙鐵按在心上,燒得心口疼。
秦海曉得他的點在哪,歎了一口氣:“這些人高高在上習慣了。”
“可不是……”雷成怔了幾秒,剛才的氣憤填膺少了幾分,臉上有幾分哀色:“弱者挨打,這個道理千古不變,老子這次認栽,明天就回去了。”
雷成碰了個大釘子,隻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去操辦自己的拍賣行去,這些洋大人的大粗腿不抱了,抱上了,肯定也不爽,這抱不上,被人小瞧,更是窩火。
秦海對雷成的感官其實還不如典當行的徐風,但這回見他還有幾分骨氣,高看他幾眼。
雷成出來隻帶了一名助理,難得碰到同鄉,又多喝了幾杯,話也多了不少,把他這幾天遭受的冷遇一五一十地全講了,臨走時還堅持去買單,這是吃得痛快,喝得痛快了。
他們和雷成不住在同一間酒店,出門後就分開而行,趙凝雪沒有叫車,兩人一路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