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遠山靜雅沉默地望向秦海那一桌,他們的動靜沒有瞞過他的眼睛,她有一下、沒一下地轉動著手指上的結婚戒指,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再次見到秦海,本以為堅硬如鐵的心又有了溫度。
看到趙凝雪和他形影不離,她的心牽扯著疼,說不出來的難受和別扭,以往她對趙凝雪還有些許好感的話,此刻隻剩下嫌惡與……厭棄。
她把一顆滾燙的心捧到秦海麵前卻被澆了個透涼,趙凝雪卻可以輕而易舉地陪在他身邊,要說不平衡,是真的,要說怒火滔天,也是真的。
“妹妹。”遠山靜雄的聲音陡然響起,她抬起頭,見到兄長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秦海身上:“真是甩不掉的冤孽,他怎麼也來了?”
遠山靜雄自然認得那位龍爺,南龍北馬的龍爺,他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有意思。”
他大咧咧地坐下,看到妹妹眼底的那一絲微紅,不悅道:“你還想著他?”
無論如何,遠山靜雅已經是出嫁之身,三井太和對她不薄,要是撇開三井夫人的尖酸,她在三井家其實過得不錯,尤其三井太和更是力挺她來到遠山株式會社工作。
此舉可是讓母子不和,差點鬧到明麵上來,要是她還是不識好歹,繼續纏戀秦海,不妥。
“他視我如無物,將我的深情踐踏於腳下,哥哥覺得我還會執迷不悟?”遠山靜雅的目光鎖定在趙凝雪身上:“聽聞這位秦太太比他還要年長三歲,兩人倒是合拍。”
遠山靜雄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嘴上說得不在乎,話裏的酸味已經泛得不像話!
“他們也是衝著佛頭來的。”遠山靜雅壓低了聲音說道:“隻是手裏沒有邀請函。”
遠山靜雄得意地笑了,瓊斯莊園的邀請函豈是隨便發放的,他秦海也有撞到鐵板的一天,如何不讓人痛快,遠處,秦海掃過這對兄妹倆的身影,嘴角帶笑。
父親病重,獨擋一麵的兒子卻放著株式會社不管,跑到千裏迢迢的獅城,一來還來倆,這次瓊斯家族惹出的事果然不小,各方神佛俱動,且看搭台唱戲的到底要唱哪一出。
此時,占地遼闊,富麗堂皇的瓊斯莊園裏的一間書房,砰地一聲巨響,一把手槍的槍口對準了坐在書桌後麵的白發老人,槍口冒著餘煙。
這位白發老人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卻是笑意盈盈地看著對麵拿槍的男人:“別生氣。”
拿槍的男人正是漢斯,他眼底的怒火並沒有消散,反而更濃烈了一些。
“我們是老朋友了。”白發老人正是瓊斯先生,他的年歲並不如想象得那麼大,隻是出生便是一頭白發:“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是知道的,打撈沿船,你的人也幫過忙。”
漢斯臉上的肌肉抽了好幾下,按照當初約定的,他們合力打撈沉船,船上的東西兩人必定要事後分割,但這個瓊斯的胃口太大,居然將所有物品一律歸倉!
他晚行動了一步,如今已經喪失了主動權,這瓊斯倒是帶著他去倉庫走了一遭,他才會想著借一批東西去江北辦展覽,借機打入江北,原本已經談妥,這瓊斯居然臨時反水。
漢斯做事從來有板有眼,布局細致,哪能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