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那光頭是我的老對頭,當年我父親和師伯出事,他可是幫手之一,在海下時,他又暗算了我,偷走了我的潛水服,要不是小爺命大,已經折在海底了。”
孫浩是聰明人,一點就通:“要是日後發現這人任何蛛絲馬跡,我都盡快通知你。”
蕭虎端出茶水擺在院子裏,關切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這輩子,大半生都在海上混飯吃,上了岸發現自己怎麼都不習慣,所以又弄了一艘船,重新招兵買馬,繼續海撈,就是現在這幫人還得磨合。”
海上討生活的事,樁樁都是出生入死。
一朝被翻轉,現如今什麼都要重新來過,餘部隻剩下七人,加上孫浩自己才個人。
這一次傷筋又動骨。
孫浩想到死去連屍骨都沒找到的兄弟,心裏悵然,尤其是那位老舵手,從一開始海撈就跟著他,那一般駕船看天象的能力無人能比,現在好,得上新人。
他不是沒想過拉秦海入夥,但事後他細想了想得救後的事,那艘民用船上的人怎麼看都有那方麵的氣質,秦海能和他們打成一片,想必關係匪淺。
這樣的秦海,就不能再拉進來了,孫浩越想越愁悶,連喝了好幾杯茶,大有把茶水當酒用的打算,就是這茶吧,越喝越清醒,他頭也越來越疼。
“浩子,事後你們在海上有見到過那湯姆家族的船嗎?”蕭虎指的是他重回公海後。
孫浩重情重義,明知道那幫兄弟的屍身不可能找回來,還是弄了新船在海上走了一圈,就算找不到,也可以拿著他們的衣服招招魂,讓他們安息。
蕭虎這一問,他還真想起來一出:“還真有一般船和我們遇上了,把我嚇得不輕,當時出事的時候,公海區域幾乎所有的船都挨了暗算,事後為了避風頭,幾乎沒人過去。”
秦海聽到這裏,反問道:“認得出來是哪一家的嗎?”
“船上其實有名字,但被人用幔布故意遮擋住了,不讓人瞧見,我們遇到的時候,還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就這樣擦過去了,不過,我聽到他們講的是島國話。”
孫浩常年在公海出入,英語還是通一些的,但島國語就無可奈何,所以也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看他們的樣子是在摸索什麼東西,但態度輕鬆,不算太嚴肅。
秦海心裏有點數了,哪怕是遠山家的人事後趕過去,想著能不能撿漏吧。
畢竟是佛牙,要說不動心挺假的。
遠山,秦海記得遠山靜雄的麵相,那可是個十惡不赦的主,將來指不定能超過他的父親遠山定一,經曆佛牙的事,瑟娜暫時間是沒心情蹦噠了,這遠山也不知道如何。
他現在全幅身心都在南啟身上,倒無暇過問遠山,現在被孫浩一提,他倒是好奇,遠山家現在什麼情況了?
隔著山川與海,島國的大家族遠山家族最近並不太平,遠山株式會社的社長遠山定一突然抱病,副社長遠山靜雄暫代管理所有事務。
就連出嫁三井家族的女兒遠山靜雅也為了表孝心,回到家裏貼身照顧父親,倒是讓三井家族得了不少美名,說他們家新娶的媳婦是個重孝的人。
遠山定一雙腿不便,並沒有在醫院長住,而是被安排在宅子裏休養,家庭醫生每日上門為他掛水,至於掛的是什麼水,上的什麼藥,知道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