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傑沉著臉,冷笑兩聲說道:“我是真沒法子了,我一提要尋親的事,她就要死要活,處處防備,你說說看,遇到這樣的老婆,我怎麼搞?”
“那要看你能不能豁出去。”秦海呆了這幾天,看著他處處小心,處處低頭做人,隱忍不發,看得心裏都著火:“你是有本事,拉了人心,可你在聖家就是個架子。”
聖傑嗯了一聲,表示默認,秦海又說道:“那些賞功錢是怎麼回事?”
“是師父當初用來打賞關門弟子的,”聖傑抓了抓腦殼,突然看著秦海:“你是當年送上山的孩子,初晴和天啟的孩子?在車上出生的那個?”
勒個去,師伯是被海水拍暈乎了,還沒把關係理清楚,秦海笑著說道:“師伯,我可算找到你,現在立馬通知爺爺。”
聖傑打了個噴嚏,得虧今天被聖明玉氣得半死,才衝到海邊,也得虧風大浪大,把他這一拍,什麼都拍出來了,看秦海歡天喜地,他反應過來後直搖頭。
秦海哪管三七二十一,這麼大的喜事高興還來不及,當下就傳消息為先,等冷靜下來,往床邊一坐,淡淡地說道:“娘的,這事不好弄啊。”
聖傑嗯了一聲,怔怔地說道:“不好弄。”
“師父和我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秦海又說道:“民間還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師伯在這裏呆得憋屈,連籠子裏的鳥都不如,肯定想走。”
聖傑重重地點頭,這二十多年像一場夢,盡在聖家折騰了,上門女婿當得腰疼腿疼,全身不得勁,最要命的是一大把年紀了,連個孩子也沒得。
“聖家其他人可能巴不得你走,可四小姐不想,你看,你和那個路顏媚路總眉來眼去,她都不高興了,你要想走?那還不炸了天?”
“我和路顏媚沒越雷池一步,惺惺相惜是真的,可我們曉得分寸,別說那個了,平時連擁抱都沒有。”聖傑激動地說道:“她還單身,不能亂講。”
“師伯,你怎麼還急上了?”秦海吐槽道:“你這是吃著碗裏的,占著鍋裏的,這就不地道了,你還知道人家沒有嫁人,萬一四小姐把事情搞大了,路總多冤枉。”
聖傑嘴裏應了幾聲也表示讚同,心裏頭又悲又喜,喜的是自己被拍出了記性,悲的是現在走不得,也不曉得怎麼走。
“要是四小姐願意和你一起離開小島,你走不走?”秦海懶得墨跡,直截了當地說道:“骨子裏融不進聖家,死賴著幹嘛,啥也不要,拍拍屁股走人!”
“這有什麼不敢的!老子本來就是孤身一人,除了身上的這些賞功錢,屁都沒有一個。隻要明玉同意,我們立馬起身。”
聖傑說得慷慨激昂,秦海卻搖了搖頭:“怕是不可能哦,你是沒野心,不要聖家的一切,不過嘛,四小姐的心思怎麼樣,你知道。”
一番話把聖傑說得沒了底,秦海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天底下最難捉摸的就是女人的心思,師伯,你敢不敢賭?”
“你小子想讓我怎麼玩?”聖傑和他在江南打過交道,曉得他的路數不一般。
秦海附在他耳邊一番說,聖傑的臉板起,老半天沒吭氣,秦海一看就來了氣,狠厲地說道:“我爺爺宮鎮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帶出來的弟子哪個沒有幾分血性,你看洪老三,老婆和沒出生的孩子讓人弄死了,他敢讓對方償命!你看看你,血性都要被聖家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