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婉看著秦海堅毅的側臉,默默地垂下頭,扒著最後的幾口飯,大家都以為當醫生有多光鮮,其實累起來連狗都不如,有得一口,吃得一口,病人來了,扔下碗就要走。
以前有爺爺可以依靠,現在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獨撐,其的辛苦又有誰知道?
她幽幽地歎口氣,真的好累,現在坐在這裏,反而能感覺到一絲平靜的氛圍,直到手機響起,她騰地站起來,匆忙說聲多謝,趕緊往外跑。
“小夥子,你女朋友是醫生吧,這年頭醫生可不好當,醫患關係緊張。”
“學醫辛苦,當了醫生也辛苦,將來我的孩子就絕不學醫。”
“學醫五年,畢業不容易,就業不容易,當了醫生還要做好挨打的準備。”
這些食客你一言,我一語,看著裴曉婉還沒有吃完的米飯,秦海有一絲無奈,要是都這麼想,誰去救死扶傷,生病了沒醫生瞧,全是一個死路!
他掏出手機買單,等出去的時候已經見不著裴曉婉的影子,她肯定一路飛奔回醫院,換上手術服直衝手術室,然後是一場十幾個小時的硬仗。
“嗯,還是撿漏舒服,反正我也不是上學的料。”秦海雙手抱頭,悠哉哉地往駱家園走,吃飽喝足,是時候正式掃貨了。
白天的兩塊石頭隻是開胃小菜,重點是晚上!
一入夜,原本就熙熙攘攘的駱家園更是人擠人,不少張異國他鄉的麵孔也出現在人群裏。
這其有多少是看熱鬧的,又有多少人抱著一夜暴富的心態混跡其,那就不得而知了,秦海白天走了一圈,眼觀路,耳聽方,其實都摸了個差不多。
現在沒有楚大師和杜誌鵬礙事,他就像高速路上開足了兩百邁的超跑,一路往前奔。
在人群裏擠出一段路後,眼前寒光一閃,街邊一間店鋪裏,一個老板模樣的人抽出一把刀鋒,身邊擠滿了圍觀的人,隻見他口若懸河,唾沫星子橫飛!
“這把刀名為白虹刀,可是貨真價實的金桃皮鞘,更曾經是一把尚方寶劍,多鐸,你們知道嗎?這把刀首先就是在他手上,他就是用這把刀殺害了史可法。”
白虹刀?秦海眉毛微微揚起,把帽沿往下一壓,順勢擠進人群裏,隻見這把刀鞘為金身,上麵還鑲金嵌銀,看著像模像樣。
“這把可是恭親王的白虹刀,當之無愧的鎮國神器,你們看看這做工,這上麵的金銀器實打實,這做工,這外形,這尺寸,如假包換的白虹刀。”
秦海雙手抱在胸前,不急不緩地看著現場的人,隻見人群殺出一個老頭,輕輕撫著下巴上的花白胡子,頻頻點頭道:“沒錯,這白虹刀可是一把大神器,最早是多鐸所有,當年清軍入關不久,金陵又出現了一個大明朝廷,以南明福王為帝,這個南明福王便是史可法。”
“就是這把刀殺了那個南明福王?”人群裏有人扯著嗓子說道:“那這刀是殺過人的。”
這老頭子不曉得何方神聖,對史實好像清楚得很,冷洌地一笑後說道:“沒錯,多鐸領兵殺向了金陵,福王為保江山社稷,派史可法領兵鎮守門戶城市揚州,可是一場大戰,揚州城破,史可法昂然被擒,並慷慨赴死,殺他的正是這把白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