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道!”祝江收起照片,一臉地嫌棄:“還天地人才相書,你撿什麼漏,街邊擺攤給人看相得了,不和我合夥還話這麼多,滾滾滾。”
祝江一動氣,傷口直疼,他豁嘴吸了口氣,不耐煩地擺擺手,催著秦海走人,秦海樂嗬嗬地一笑,轉頭就走,還不忘記擺擺手:“祝叔,記住我說的話,目有四白,五夫守宅!”
秦海出來長了長見識,練了下手,出去的時候心情爽歪歪,往四周一看沒出租車,索性走路回家,這裏離住的小區就三個紅綠燈,他往前走了一段,眼睛一瞟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那人坐在公交站台的長椅上,表情無比沉定,秦海快步走過去:“乞丐大叔,認得我嗎?”
是那名老乞丐,老乞丐抬起頭來看到著秦海,目露一抹精光:“我記得你,能讓人滾蛋的小子,咱們又見麵了。”
秦海臉上的笑意凝結了,怪了,今天的老乞丐和那天的截然不同,沒那麼渾渾噩噩,兩隻眼睛精光畢現,精明得很,可他又記得那天晚上的事。
“大叔,你清醒了?”
“我什麼時候糊塗過?”老乞丐歎口氣:“這天氣,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
秦海往左右一看,住的小區附近有間很小的牛雜火鍋店,營業到後半夜兩點左右:“大叔,我請你夜宵,你要喝什麼酒?”
“走吧。”老乞丐起身,秦海的眼睛落到他的鞋子上,是雙新鞋,油光鋥亮的,和那天見到的情形截然不同,今天的衣服也舊,但整潔多了。
秦海跟在老頭後麵,看著他高高隆起的太陽穴,心裏直犯嘀咕,一時糊塗一時清醒,不曉得是哪家的老人家,深更半夜跑出來,怪讓人操心的。
看到這老頭,其實讓他聯想到了老道長,平時兩人鬥嘴是家常便飯,但一想到臭老道一個人待在道觀裏,又有點不忍心,唉,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山上怎麼樣。
進了小餐廳,秦海給老乞丐叫了一鍋牛雜,他自己晚上吃了不少烤肉,肚子撐得鼓鼓地,沒什麼食欲,秦海叫了小瓶的勁酒,這種酒算是保健酒,喝起來略微健康點。
老乞丐看著秦海,嘴角露出不經意的笑容:“你是來江北打工的?”
“我是下山來撿漏的。”
“撿漏?”
“撿一個,賺一筆,賺了錢再去撿,雞生蛋,蛋生雞。”
老頭沒說話,默默地吃飯喝酒,吃完了,看著秦海買完單,他就走出小酒館,和秦海一人一個方向分道揚鑣。
秦海沒把這事當回事,回家後捂頭大睡,醒過來,孫大海就來了,接他去參加江北一年一屆的鑒寶會,請柬也是他帶來的。
孫大海說托了上次龍吐水和秦海的福,他也有份進去,秦海一尋思,這應該是龍爺替他找個作伴的人,省得去了一摸瞎,屁都不懂一個。
大會的地點在酒店專門的大廳,自助餐酒會形式舉辦,秦海從山上下來,去過最高端的地方就是私房菜館和自餐餐廳,這種帶會議形式的酒會還是頭一遭。
他是一點怵意沒有,憑著請柬一入場,兩隻眼睛沒停過,一看會場裏隻有吃的喝的,就掃了興,他是來看寶貝的,啥都沒有,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