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五七章 重症猛藥 說服幫主(1 / 2)

花文鈺用力的咽了一口吐沫後艱難的搖搖頭道:“誠然,不得不承認天惠妹妹之計策一旦成功,不僅僅丐幫之危迎刃而解,孝義分堂含恨而死的一百二十七名弟子也可以瞑目九泉,而且也給我們贏得寶貴的時間來聯合正道武林各大門派共同對付極樂宮群魔,給其以致命的打擊以勵天下英雄之士氣。但仔細想來,莫說素來以不打誑語為戒律的少林高僧玄苦大師不會以謊言欺騙世人,就算洞悉老人也不可能單單為解我丐幫之危就矯言欺世,他可是出了名的公正無私冷眼旁觀,不理江湖各大門派之事。因先師在世時曾與之有些交情,這兩位多少還能給我些薄麵,盡管如此我仍然可以斷定他們絕不會如我所願。至於道宗的清修真人,我甚至連見都不曾見過。五年前我繼任丐幫幫主之位,武林各大門派都是掌門親自到場祝賀,給足丐幫麵子,唯有道宗隻派了清修真人的師弟霞雲觀主清名道長到場,由此可知丐幫與道宗的關係並不親近。要知道那莊夢蝶身列‘十大劍聖’之一,是正道中人人敬重的前輩高人,數十年來俠名譽滿江湖,仁義播於四海,受世人敬仰久矣。他在武林上的身份地位是何等的尊崇,其振臂一呼便可應者雲集,其影響力可見一斑。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要置他於死地,且是以屠殺丐幫弟子的罪名將其誅殺,試問,洞悉老人三人又怎可輕信?退一萬步講,就算三弟你能請得動他們前來,也未必就能說得動他們按照天惠妹妹的計謀行事吧?”言至此處他悲涼且傲然的一笑,朗聲道:“何況,如果我提出讓他們三人助我圓謊,以此等計策為丐幫正名,為丐幫弟子複仇,實在是自取其辱,還有何麵目去見丐幫無數先輩?有何麵目去見麾下百萬弟子?又有何麵目去見天下英雄?男兒立世為人,當俯仰無愧天地,讓我花文鈺去做這等事情,我寧願轟轟烈烈的戰死!”

玄天惠聞言秀眉微蹙,顯然也是想到了花文鈺其中的難處,不由得將目光凝視在七郎的臉上,因為她知道以花文鈺丐幫幫主的身份出麵請洞悉老人等集體說謊,確實是有些異想天開,畢竟這是有辱丐幫盛明和花文鈺本人品德之事。江湖中人視名譽勝於生命,寧死亦不願做有辱身份的事情,就算洞悉老人等三人真的肯給花文鈺麵子願意做偽證,以花文鈺剛烈的性格也不會願意接受。所以她才看向七郎,希望能由他出麵向洞悉老人等陳明厲害。

七郎怎會不明白玄天惠的心思,他暗自苦笑,這等自貶身份之事也隻好他來做了,誰讓自己的結義兄長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個性呢?想及此笑道:“二哥的擔憂與顧慮固然有些道理,但切莫忘記我們之所以要解丐幫之危其實更是在為武林浩劫出力,玄苦大師等三位皆是深明大義的前輩高人,其目光高遠處非我等所能及之。佛門雖戒誑語,但事關江湖浩劫,損一人聲譽而換丐幫之穩,相信以玄苦大師佛法之精深自然會效仿佛祖‘以身飼虎,割肉喂鷹’的精神,舍小我成大我,隻要小弟出麵痛陳其中厲害,定能使玄苦大師甘願力促此事成功;翔淵山莊前輩先人就曾經在二百年前為武林不受極樂宮荼毒挺身而出,可以說霸無極被迫西去、月圓武林這二百年來的平靜皆是拜他所賜,先輩尚且如此,相信洞悉老人亦不會袖手旁觀;最後隻剩下清修真人,我此次以鍾山的身份到翔淵山莊求見洞悉老人之時曾有幸得遇此老,據我觀察,他雖性如烈火,卻並非氣量狹小妒賢嫉能之人,大是大非麵前自然會做出理智的選擇,我們隻需證明那莊夢蝶和夜天涯都是魔門弟子既可以讓此老站在我們一方。”

聽完七郎的分析花文鈺麵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玄天惠於此時推波助瀾道:“花大哥蓋世英雄,難道還需要斟酌程嬰和公孫杵臼誰人不是真豪傑嗎?大丈夫立世,當以大局為重,所言所行但求無愧於心,若前畏狼後懼虎患得患失,與女子何異?今事關天下武林安危,個人榮辱但憑後世評說則矣。”玄天惠言語激昂有力,大有巾幗不讓須眉的豪情。她引用了《戰國策》裏“趙氏孤兒”的典故,意在警醒花文鈺不要在意世人一時的評價,因為真正的英雄是需要曆史來評說的,此言一出真有石破天驚之勢。尤其她又將花文鈺此刻的猶豫比作女子,更是用上了激將之法,其重病下猛藥的方法也確實是在對症下藥。

念七郎絲絲入扣鞭辟入理的分析原本已經讓花文鈺大為意動,玄天惠之言更是聲情並茂慷慨激昂,將他這統領百萬弟子的世之豪雄滿腔的熱血徹底的激活,隻見他虎目遠睜高聲道:“花文鈺堂堂男兒,豈是那故作女子之態之人!隻要能誅除霸無極、覆滅極樂宮,為先師報仇、為丐幫千年盛名不落盡一分力,我又何惜這俗世虛名!”言及此目光望向七郎,沉聲道:“三弟,說服洞悉老人、玄苦大師一事拜托三弟,而如何讓清修真人得悉事實真相則尚需天惠妹妹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