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連忙回禮,道:“馮舵主千萬別多禮,在下是有求而來。”
馮虎神色不變,道:“公子是我丐幫最信任的朋友,幫主早就下令,但凡公子有所令,幫中弟子無不效死命,請公子示下!”
七郎道:“多謝馮舵主,客氣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是這樣,我現在身中劇毒,需要尋找能為我解毒之人。”
馮虎早在見到七郎的第一眼就發覺七郎麵色蒼白無血,呼吸也極度紊亂,以他的經驗已經有了判斷,隻是礙於身份不便明言。即使心中早已有數,但此刻見七郎自己道出還是禁不住臉色微變,關心的問:“公子現在感覺怎樣?”
七郎微微搖一下頭,道:“暫時我還可以憑借內力壓製,但最多隻能壓製一天。”七郎沒有實話實說,以他現在的狀況,隻要不與人強行動手,二十個時辰之內應無性命之憂。
馮虎眼中閃過一絲焦急,道:“公子請稍後,我立刻著手安排。”說罷轉身走向門外。
半刻鍾後,馮虎再次回到七郎的房間,冷靜的道:“公子,我已飛鴿傳書分舵和總舵,分舵主會在一個時辰後帶領高手趕來,最遲今天六個時辰,總舵也會來人。現在請公子移駕敝堂口。”
七郎道:“不!我為強敵圍殺,若是到貴堂口去目標太過明顯,我就留在此地,馮舵主也請回,在我們的援兵未到之前,請一切照舊。”
馮虎略一沉吟,轉身走出去吩咐了幾句後又回到房內,站在門口,道:“公子,我已將部下遣走,讓他們各回原位,在下留下。”
七郎明白他的意思,若莊夢蝶等人尋來,自己被殺於此地,作為丐幫在此地堂口的負責人,他馮虎將無顏麵對花文鈺,因此才會留下來,已有誓死護衛之意。看著這個麵相凶惡但卻義重如山的漢子,七郎不由得生出敬意,對義兄花文鈺的感激之情也更加深刻,知道此刻無論自己說什麼,馮虎也不會離開,索性感激的一笑,道:“馮兄高義,念七郎終生不忘,但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七郎萬死不辭!。”
馮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但隨即恢複平靜,微微點一下頭,轉身麵向門外,昂然而立,他所處的位置正是任何一個想擊殺七郎的敵人的必經之處。七郎的一句話已徹底感動了這性情剛毅的漢子,七郎何等身份,即便是丐幫的幾位長老對他也尊敬不已,江湖上的人更是能與七郎結交為榮。何況即使七郎什麼都不說,單是憑借他與花文鈺的關係,馮虎就要誓死保護他,但七郎卻許他一個承諾,給足了他麵子。江湖中人,士為知己者死,馮虎本就是重義氣之人,此刻更是將自己的命交到了七郎手上。
七郎也不再多話。盤腿閉目坐在床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很快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以他此時的功力,隻能暫時壓製住毒氣不攻入心脈,同時微乎其微的聚集著內力。此時“殺神訣”的運轉已是甚為艱難,因為絕大部分的內力全都集中在心脈周圍,用來抵禦毒氣蔓延,隻餘極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內力在經脈之中按照“殺神訣”的固有途徑遊走。這原本平常若呼吸的事情,現在卻難如登天。但盡管量很少,畢竟聊勝於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微小的內力逐漸擴大,在吸收空氣化為內力之後竟然勉強具有了平時內力百分之一的強度,但也正因為他此刻的狀態,使得他對外界的感知完全切斷,因為唯有這樣,他方能在抵禦毒氣攻心的情況下還能慢慢聚集內力。整個人,進入了一種深度睡眠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