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和尚貪吃 道童好酒(1 / 3)

七郎離開祥水城尋回自己的坐騎取道東背向碧波湖而去。臨行前回頭看了一眼“花酒一條街”的方向嘴角露出頑皮的笑意。他何嚐不知道那少女是為擊殺自己而來,當她出現在長街盡頭時他便已感知到了她的殺意,這種殺意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再熟悉不過,何況那少女在氣息運轉間使用的又是“殺神訣”這門他最熟悉的內功心法。因此他才會在行走間讓自己處於那種與天地融為一體無懈可擊的狀態,使得那少女始終沒有勇氣發出愚蠢的一擊,最終迫使她使出“殺手鐧”從而曝露了她的師門。之所以選擇那個混沌攤也是因為七郎在那兩位老者身上感應到了“殺神訣”的氣息才會“自投羅網”。

七郎最初以為這少女是“暗”宗派來的又一批殺手,可是那少女及其扮作餛飩攤主的兩位隨從一直都沒有出手還任其瀟灑離去讓七郎知道他們並非師出“暗”宗,這令七郎更加好奇他們的出處。心思電轉略作分析七郎便想到了唯一的可能,那便是“毒”宗。因為四宗裏“光”宗因為聶可政的關係不可能對自己生出殺念;而“計”宗更不可能愚蠢的來觸自己的黴頭,那風可嶽才智非凡絕對會對自己拉攏而不會與自己為敵。四宗去三唯剩下曾因十裏巷盤龍道中被自己破壞了“好事”的“毒”宗。

想到“毒”宗七郎怎會不加倍小心?因此在與那少女同桌共飲之時便功運全身緊守心脈,這也是他平安無恙離開祥水城的原因。隻是他沒有想到那少女會追蹤自己而來,因此揚鞭遠去。

七郎於三日後到達了風景秀麗煙波浩淼的碧波湖畔。因為已近黃昏沒有渡船,所以七郎選擇了一家臨湖的酒樓獨自飲酒。這酒樓氣勢宏偉風格優雅,古色古香之中透露出設計者超然的審美眼光和精明的生財頭腦。酒樓設計者異想天開將此樓建於湖邊一處天然突出的巨石之上,整個酒樓有四分之一虛探出巨石淩空而臥,人在樓中卻能感覺湖水就在腳下溫柔蕩漾分外怡然。若遇到風大浪急時候於此處即可品嚐碧波湖肥美的鱖魚亦可聆聽湖水激蕩礁石的澎湃之音;每到梅雨季節則能一邊享受此樓獨有盛名遠播的桂花酒還能品味細雨敲窗的獨特意境。這種種的引人之處使得這間名為“醉忘憂”的酒樓生意分外興隆。七郎登樓時還隻有三兩桌,可是半個時辰後三十幾桌便座無虛席。商賈名流、文人雅士、江湖浪子各色人等雜聚於此,喧鬧之聲沸沸揚揚數裏可聞,足見此處是何等的吸引遊人。

憑窗遠眺,萬頃碧波平靜如磨,微風襲來水波不興,夜晚中的碧波湖給人以無限的寧靜之感。時值月中,明月高懸,映得腳下的湖水更加幽藍澄清,甚至湖中遊魚腮邊的鱗片都清晰無比的映在七郎的眼中。

心隨景動,道法自然,七郎原本因為天意的離去而生出的淡淡離愁,和即將見到自己終於願意承認思念的絕世美女燕無雙而感到絲絲忐忑的複雜心境在這一刻倏忽消失殆盡,再次回複古井無波心無旁騖。他隻飲酒,自斟自飲,神情淡然舉止灑脫,仿佛溶於這樓這月以及這明月高懸之下的湖水,而身旁的喧囂完全消失在意念之外就如同從來不曾存在一般。

就在七郎拋卻一切雜念寄情於杯中美酒的時候,無意間眼角卻瞟到腳下不遠處的礁石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穿麻衣頭戴鬥笠卻赤著雙腳手持釣竿之人。他隨意的麵糊而站,將釣竿伸向湖中,似在垂釣。

七郎目力何等超人,他在看到那釣者的一瞬間便知道他絕非等閑之輩,至少也應該與“一曲斷腸”封嘯天在伯仲之間。因為他的站姿雖然看起來隨意無比卻恰恰契合攻守之道:左腳腳尖虛點隱踏北鬥,能於變故陡生之時第一時間出腳製敵;右腳腳尖向內足跟實落,隻需勁氣微吐便能向身後任何角度飛去逃脫險境;左手的釣竿平直伸向湖中,手臂與釣竿成一條直線紋絲不動。若仔細看去你會發現那柔軟的魚線竟然也繃的筆直,即便有風吹過也未見搖動,顯然是內力運用巧妙的緣故,若遇敵襲這一條釣竿足可控製方圓三丈使敵人無法近身;垂在身側的右手中指指尖點在拇指指肚上,隨時可發出一縷勁氣。這一攻一防自然天成毫無破綻,若非宗師級別的武林高手,豈能將攻守運用得如此得心應手毫無刻意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