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見七郎看完信候麵色凝重忙問道:“七郎哥哥,什麼事?”
七郎沒有理天意轉身對恭立一旁的莊不語道:“請回稟你家公子,這件事七郎義不容辭,一有消息便傳書於他。”
莊不語施禮道:“公子珍重,在下告辭!”說完飛馬而去。
“天意,我們走!”
“去哪?”
“找丐幫弟子!”
丐幫弟子遍天下,七郎在水仙郡城中很容易就找到了當地的分舵,將親筆書信交與分舵主請其盡快交到花文鈺手上,並且在信中告之花文鈺自己將趕赴大雨國寫意山,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自己。
丐幫弟子在見了花文鈺的竹符後怎敢怠慢,立刻將信連夜傳出。
七郎不敢再做停留,也連夜趕路。
三天後黃昏夜七郎與天意已經趕到水仙郡與和荷花郡相交的遊名山,七郎雖然不覺得如何天意卻吃不消了。她雖然一直硬撐著不言語可是七郎卻知道她早已疲憊不堪。於是尋了一處清淨的山林暫時休息一晚。
天意幾乎是剛剛躺倒臨時用枯草鋪就的床上就沉沉睡去了,七郎靜坐一旁將殺神訣緩緩的運行了一周天後頓感神清氣爽恢複如初。
此時月掛中天銀輝靜灑,林中出奇的寧靜。七郎了無睡意隨手拈來一片樹葉放在唇間,婉轉清幽的樂聲由心而發。自從那日在船上由曲中頓悟將殺神訣從“放”突破到“放”後他便總想再次進入“妙化天地神遊太虛”之境以期再有突破。所以稍有閑暇便習慣性的用樹葉隨心所欲的演奏各種樂曲。
一曲奏罷,毫無所感,七郎微感失望的將樹葉撚在指間隨意的轉動著。他知道那種頓悟可遇不可求,或許一生也再無那夜的機緣。
就在意興闌珊百無聊賴的時候七郎突然眼中精光一閃,右手微揚手中樹葉化為一道銀光電射而出,目標是右手側百步外的一棵巨大的槐樹。那樹葉攜內力而發竟然在穿透了槐樹後餘勢不止繼續飛了十幾丈才飄然落地。與此同時傳音厲喝道:“何方高人?既然到此何不現身一見?”他怕驚醒了天意,於是一縷勁氣擊中她的黑甜穴令其昏睡。
“深夜路過,為公子樂聲吸引,故不請自來,尚請見諒!”一絲略顯慵懶聲音響在七郎耳邊,一個身影在那槐樹後邊慢慢的顯露出來,竟然是在鎮天莊裏有過一麵之緣的藍衣少女。
七郎麵色平靜心底卻已知道這少女必定修煉了某種高深精妙隱藏氣息的秘法,否則根本不可能靠近自己百步之內依然不為自己發覺。在花文鈺處七郎已經得知這少女身份超然地位尊崇無比,雖然明明知道她是在撒謊卻不能揭破,於是淡然道:“原來是姑娘,適才冒犯了!”
那藍衣少女用那雙永遠無法被人看透的藍眸瞟了一眼睡在火堆旁的天意後道:“公子樂音意境空靈引人入勝為當世一絕,小女鬥膽勞駕公子再奏一曲,不知公子能賞臉否?”她雖然說的是請求但卻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讓七郎難以開口拒絕。
七郎意念微動拈葉在手,姿態瀟灑如臨風玉樹,一曲《月下問遊》悠然而出,這是前朝樂曲大家柳放鶴的傳世名曲,表達的是其醉後獨自泛舟湖上,看到湖中遊魚逐月於是觸動靈感而作。七郎的曲聲空靈飄渺,將那種半醉半醒間身化遊魚自由逐流的意境表達的酣暢淋漓,聽得那藍衣少女緊閉雙目如癡如醉。
曲聲停罷,意猶未盡。月在中天,疏影斑駁。
那少女仰首俏立身姿婀娜,微風拂過藍發輕舞,如仙子臨凡令人不敢生半點褻瀆之心。且不說她的容貌如何,單是這月下的姿態之美已足可以令人俯首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