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念之中七郎將“忘”提到第九層“承轉”,此時的威力比之最初的“意”之巔峰強盛了何止千百倍,而意念之中感應到封嘯天的功力也隻是達到這個境界,因此他沒有再繼續提升境界。
而封嘯天也已將忘情簫的十篇全部糅合、分散,再次糅合、再次分散,以此再三一直運行了十次,此時的簫音聽在七郎耳裏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哪一首曲子,而是十首共鳴,既有惑人心神的迷惑之音也有殺意無限的勁氣襲身,這才是真正的忘情簫,也是忘情簫的真是威力。
隻是即便封嘯天已經施展全身解數將自己的功力發揮到極致,卻對七郎毫無威脅,七郎的殺神訣一旦突破了“意”達到“忘”每一層的提升威力都倍之,而且“忘”本身就是意念的延伸利用意念控製殺氣,引萬物為其所用隨心所欲,因此七郎不單單能控製自己的內力更能控製周圍的空氣和腳下的地麵,將空氣的靈動與地麵的厚重引為自己內力的一部分,雖然以他現在對“殺神訣”的領悟吸收外力引為己用的能力還很微弱,但隨著“殺神訣”的逐步提升,這種能力會越來越強。但現在已足夠讓他始終處於不敗之地,隻要他願意隻需將“忘”再提一層達到“大成”就可以將封嘯天擊殺。但是他沒有那樣做,對於一個自己已經有十足把握殺死的仇家何時殺死他隻是是時間問題,隻要自己願意隨時都能取他項上人頭,隻是現在卻是唯一不能殺他的特殊時刻。因此七郎一直在等,等封嘯天的內力耗盡。為了配合封嘯天七郎在逐次的降低自己的內力外放,不讓封嘯天感應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封嘯天的內力已經接近幹涸,若不是憑著一股頑強的毅力支撐著恐怕早已敗北。隻是他感覺到七郎也並不好受,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七郎已經麵色蒼白冷汗直流。他認為隻要自己堅持下去就能戰勝七郎借機將其殺死,這樣不單替自己的愛徒報了仇,更是維護了千木山玄天崖的盛名。要知道在這場比武中即使與對手打成平手也是失敗,因為對方的年齡名氣都要比自己這個十大劍聖之首小的太多太多,更何況在與自己交手之前對方還打了兩場,所以封嘯天才不肯放棄也不能放棄,身份到了他這種程度名譽比生命更重要。
七郎明明已經感應到封嘯天內力枯竭無力再戰卻見他仍然苦苦堅持最初不解隨即恍然,於是暗中傳音道:“前輩,如果繼續下去在下必敗無疑,但是前輩也必受重創,介時前輩雖勝卻置千木山一脈威嚴掃地,請前輩三思!”說完將真氣略微增強,封嘯天立感壓力如山於是也傳音道:“依公子之見當如何?”
“在下自己落敗,但求前輩饒在下一命!”七郎傳音道。
“好!一言為定!我數到三你我同時撤去內力。”封嘯天傳音道。
“啊!”當封嘯天數到三的時候七郎身體倒飛十幾丈摔在止戈台上口吐鮮血顯然是受傷頗重。
“七郎哥哥!”“兄弟!”接連數聲驚呼後數道身影先後飛掠到七郎身邊。
“七郎哥哥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天意雖然距離七郎最遠卻後發先至搶在燕無雙等人身前把七郎抱在懷裏驚慌的問道,大顆大顆的淚水從那雙大眼睛裏滾落。她情急之下施展的輕功立刻震驚了所有人,連玄苦德雲等人都驚呼出聲,他們自認如此飄逸迅捷的身法連他們都甘拜下風。洞悉老人眉頭緊鎖道:“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多年輕高手,那念七郎就不說了,這個小丫頭又是誰?亂了全亂了,看來這‘武林譜’的‘人物篇’要重新排定了!”
此時聶可政等人已經將七郎團團圍住焦急擔憂的看著七郎,燕無雙和可依也不顧什麼世俗禮節紛紛擔憂的呼喊著:“七郎哥哥!”
七郎假意用內力壓下翻騰的氣血後讓天意和可依將自己扶起來後抱拳向封嘯天道:“前輩內力高深晚輩不及,念七郎甘願認輸任由前輩發落!”
“兄弟不可!”聶可政搶先擋在七郎麵前虎目圓睜大有拚命之態。
“為兄願與賢弟共進退!”花文鈺淡淡一笑也與聶可政並肩站到一處。聶可政看看花文鈺打手一拍他的肩膀大笑著說:“今日有緣與名震天下的‘義薄雲天’花大俠並肩禦敵聶某之幸,若得不死定要與花大俠大醉三日三夜。”“聶兄也是七郎賢弟的拜兄,一家人無需客氣,待此間事了你我兄弟好好聚聚。”
“公子是為救無雙才惹此恩怨,公子有事無雙絕不獨生。九泉之下也追隨公子!”燕無雙也站到聶可政身邊。
可依滿臉淚水的望著七郎哽咽著說:“我整個人都給了你,你到哪裏我都陪你!”
天意緊緊的抱著七郎的胳膊大哭著說:“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丟下我!”
七郎看著眼前的所有人禁不住眼角微微濕潤,他那顆冷酷的心被他們感動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師父教導自己要冰冷無情而他自己卻到死都忘不了自己的義兄和師門了。
“嘯天!你我相交六十年老姐姐從未求過你任何事情,今日能否給老姐姐一個麵子放過念七郎?”白發婆婆也說話了,當著天下英雄的麵憑她的身份卻開口求封嘯天已然給了封嘯天天大的麵子。
“阿彌陀佛!念七郎為那絕殺流殺手出頭與我四大劍派為敵非我正道,豈可留他性命為禍江湖!”自從上台後就一言不發的德雲師太突然厲聲大喝。而站在她身後的慧塵卻麵現擔憂的看著遠處搖搖欲墜的七郎,她的眼中神色複雜。
“老尼姑你給我閉嘴!我兄弟獨占四大劍派是我聶可政,有什麼本事你衝我來!再說了,那日我兄弟手下留情未殺你四劍派一人,你們應該感激才對反倒恩將仇報,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名門正派所為嗎?”聶可政大聲厲吼,根本沒把德雲放在眼裏。
“老衲以為還是聽聽封施主作何打算吧!”玄苦大師雙手合什向封嘯天道。
“今日一戰我千木山玄天崖雖然勝了,但念公子未及弱冠武功竟然高絕如斯,封嘯天雖勝尤敗,豈敢再言發落二字,但殺徒之仇不能不報三年後今日老朽定當再傳檄江湖邀公子於此一戰。公子請便!”封嘯天冷冷道。
“封施主胸懷若海老衲敬服!阿彌陀佛!”玄苦微微一笑退回座位,台下人也歡呼起來盛讚之語不絕於耳。花文鈺等人都鬆了一口氣麵現喜悅,連那慧塵尼姑也偷偷的呼出一口氣。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三年後今日七郎定當赴約!”七郎把戲做足向封嘯天遙遙一拜心裏卻暗道:“真是個老狐狸!明明知道今日殺不了我卻還要借此博得美名!既贏得天下人尊敬又給他自己贏得了再戰的時間。”
“晚輩告辭!”七郎衝台上的前輩們施了個禮後在天意和可依的攙扶下向台下走去。
此戰過後七郎之名如日中天冠絕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