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孫媳婦兒的柳靜珞安於鳳藻殿內養胎待產,並且勸諫了太子殿下東方語洬雨露均沾,更是多多寵幸靈霄使其可以受孕皇嗣。那麼,太後娘娘自然就會為柳靜珞查出後宮之中打著“木卯禍國”的名頭兒而對宰相柳隆裕栽贓陷害,意圖讓柳家全盤覆滅的人,還柳相府一個公道!
其實,太後娘娘的如意算盤打的很是精明——一旦靈霄有了身孕,那麼就算她不為柳家伸冤,那柳靜珞這個連太子妃位都快坐不穩當的弱智女流,又能耐她何?無本萬利,空手套白狼的事兒,太後娘娘自然是欣喜地答應了。為此,她對柳靜珞的態度也明顯的好了許多。
隻是,太後娘娘千算萬算,卻偏偏算漏了。柳隆裕這隻霸占了宰相之位十幾年的老狐狸,他的傳人,又豈會是等閑之輩?
太後娘娘打算空手套白狼,卻殊不知人家柳靜珞是以身作餌,站在陷阱的邊兒上等著她貪吃誘餌被釣上鉤呢!
“太後娘娘言重了,靜珞既然身為皇家的媳婦兒,坐享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又有何委屈可說。”
柳靜珞熟練的扮演著皇室媳婦兒的溫婉恭敬,賢良淑德的摸樣。
“哀家知道你是個好的,如此乖巧,可著實惹人憐愛啊。”太後娘娘拉著柳靜珞,對一旁侍候的怡欣公主是一直的大加讚賞著柳靜珞。
過了一會兒,一旁的怡欣公主輕聲的提醒著太後娘娘,已經到了進香誦經的時辰了。太後娘娘這才停止了虛偽的誇讚。
“不知靜珞是否有幸可伴太後娘娘一同誦經?靜珞聽聞太後娘娘的佛室四周遍植紫竹,是宮內靈氣仙霧集聚之地,所以靜珞想……想……”
想什麼,柳靜珞終究是未說出口,那渾圓如珍珠般的淚珠兒就顆顆滾落,好是一副楚楚可憐惹人疼惜的摸樣。
雖然柳靜珞沒有說出來她究竟想要做什麼,可是太後這究竟深宮的人兒又怎麼會不了解啊。這做娘的,最掛心的莫過於是自己的孩子。自打上次靈霄不小心將那寶郡王給摔了,禦醫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小生命挽救回來。可是就是不知道那老皇帝究竟是如何想的,竟然不曾讓柳靜珞見過這個孩子,甚至還將這個孩子交給了幽禁長樂宮的皇後之手。
所以,太後娘娘猜測,柳靜珞是想要借著自己這個充斥著靈氣的佛室向菩薩祈求寶郡王的身體康健吧。畢竟是做娘的一片心啊!
浴室,太後娘娘隻是輕輕的拍了拍柳靜珞白皙的手背,無言,卻默認的讓她隨自己進入了佛室誦經。
因為怕褻瀆了神明,所以誦經前,太後娘娘總是喜歡沐浴更衣後再進入佛室誦經。於是,她便吩咐了一旁侍候的宮人帶著柳靜珞先去佛室。
怡欣公主侍候太後娘娘沐浴時,一臉的惆悵,不時的歎息一聲,讓太後娘娘的心中甚是不解。
“怡欣莫不是牽掛駙馬和鑒真了?”
太後娘娘對怡欣公主還是挺好的,畢竟是老皇帝的嫡長女,自幼親生母親身亡,在這後宮裏沒少受人欺負。她嫁了君佩欽雖然婚後生活和睦,可是依舊飽受了他人的冷嘲熱諷,是個可憐的人兒。
“怡欣失禮了,讓皇祖母擔憂,是怡欣的罪過。”怡欣公主乖順的用絲絹為太後娘娘擦身,不可避免的讓太後娘娘看到她略紅的眼眶。
“怎生如此委屈,竟然落下了淚來。”
太後娘娘很顯然是沒有想到怡欣公主會膽敢在她的麵前落淚,一時之間很是震驚。
怡欣公主聞言連連搖頭否認,卻不想搖下了更多地淚珠。
“皇祖母,怡欣隻是想到太子妃自寶郡王誕下後尚不得見,想為他做些什麼卻不得,隻能尋了宮中靈氣集聚處誦經祈福。以身度人,怡欣設想假若自己是太子妃,鑒真假設是寶郡王,不想自己竟是如此的沒出息,連累皇祖母擔心了……”
怡欣公主的這個彎兒拐的是相當的巧妙。她與太子妃柳靜珞交好是宮內人盡皆知的,倘若她不為柳靜珞求太後娘娘的懿旨,那麼反倒不正常了,會引人深思的。可是讓皇後娘娘照顧寶郡王是皇帝的旨意,所以怡欣公主又不太好過於明的說起此事。這一拐彎兒,說是以身度人,讓太後娘娘也有了這個意識。太後娘娘雖然已經年邁,但是因為她是老皇帝的母親,無論身份貴賤、年齡大小,天下所有母親的心卻是相通的,對孩子的愛也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