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1 / 3)

李氏跪在地上抱著夫君的屍首泣不成聲哭的肝腸寸斷,薑無恙頭暈乎乎的加上淋著雨更加恍惚,她看到李氏的模樣頓時惱怒了,連殺三人,不到一會十二人盡數被殺光。

“你如此好的身手,為何要躲起來看我李家遭此滅門之禍?我以禮相待邀請你們,可你卻眼睜睜的看著我家被害無動於衷!”李氏哭紅了眼怨恨的盯著她。

頭暈的薑無恙握著劍,血順著劍尖和雨水混在一起滴在地上:“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沒有躲起來,我是聽到動靜趕出來的。”

爬起來的李氏搶過她手中的劍滿是憤怒和悲傷:“你沒有?那麼大的動靜你聽不見?你跟他們一樣都是來害李家的是不是!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小心!”不知從哪兒出來的少年伸手拽住她胳膊想要拉開她,李氏還是劃到了她的脖子,薑無恙的脖子瞬間滲出血來,還好傷口不是很深未能傷及她的性命,少年忙用手帕捂住她脖子:“夫人何必再傷她,既不是她殺害你全家,又替你們一家報了仇,夫人何苦還要咄咄逼人。”

紅著眼眶的薑無恙頭一次這樣難受,她明明可以救他們一家,可是卻又救不了,這樣的無力感讓她很是愧疚自責:“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聽見,我沒有騙你,我朋友他受傷了傷的很重,我…..”

“無恙。”洛塵醒來找不到她等找到她時看到她身邊的少年給她按著流血的傷口又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和李氏手中的劍瞬間明白過來跑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拿開帕子又捂上。

大笑不止的李氏指著洛塵說:“你不是說他傷的很重嗎?你這個騙子!騙子!枉你一身的功夫見死不救,我恨你,我恨你!”

薑無恙看著她要自戕想要去阻攔卻被洛塵拽住胳膊,她看著李氏用自己的劍自刎內心無比的難受:“你為什麼攔我,她不是故意的她有什麼錯,你為什麼不讓我救她。”

洛塵被她推開也沒有說話而是去撿起她的劍和劍鞘收好:“她傷了你,就得死,再則她活不下去,與其如此,死是最好的結果,她一個女子夫家全家被殺害,自己又被玷汙了清白苟延殘喘也隻會被唾棄,不堪受辱的。”

“你!”搶回劍的薑無恙被氣得暈了過去。

少年見狀想去扶她被洛塵搶先抱起:“世子殿下這麼晚了還不回去?”

舟遊一愣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是世子的?你是何人?”

沒有說話的洛塵冷笑一聲:“今日暫且放過你,你也不用知道我是什麼人,隻需要記得我會來索你的命。”說完他抱著薑無恙消失在夜幕裏。

“皇上已經很晚了。”鄭美人說著就想去扶薑景臨上床休息,薑景臨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番:“一點也不像她,她在朕麵前恭順柔靜,你說她還會回來嗎?她答應過朕的一輩子不離開朕。”

鄭美人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了:“長公主殿下一定會回來的,她離了皇上還能去哪兒還能幹什麼呢?皇上不要擔心了。”

搖搖頭的薑景臨鬆開了她:“不,隻有朕知道她的恭順柔靜不是真的,朕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眼睛裏的欲望和野心把朕迷住了,這些年朕傾盡全力對她好,就是害怕她離開朕,隻有朕知道,她不是甘於平庸的普通女子,她太聰明了,這樣的女子她離了誰都能有一番自己的作為,你不明白,朕想立她做皇後,為的就是想把她困在這裏。”

這下鄭美人是真的不懂了:“那皇上可是真心喜歡福安公主?臣妾看不清楚,隻知道福安公主溫和可親就像皇上一樣。”

頭疼的薑景臨坐在床上道:“朕也不知道朕愛不愛她,隻知道朕離了她便活不下去,她已經離開了半個多月了,朕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她渴望和她見麵,朕知道,朕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朕沒辦法離開她了。”

床上的薑無恙麵無表情的目光放空,洛塵就坐在一旁:“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如果是範溪音她會怎麼做?”薑無恙開口的第一句令她意想不到,洛塵看了看她又將目光收回:“如果是阿音,絕對不會給她動手的機會,在阿音眼裏這些人命都無關緊要。”

笑起來的薑無恙眼裏有了震驚驚恐和無奈悲憤:“無關緊要?這就是我和範溪音的差別我不是她,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洛塵很平靜的看向了她:“時間越久你就越能知道這些人的命微不足道,無恙,你想得到什麼就必須要失去什麼,與其在這裏爭辯毫無意義的事情,不如想一想你要什麼,你能得到什麼,而不是糾結於這些螻蟻的生死。”

一句話徹底點醒了薑無恙,她愣神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是啊,我的手上也不是幹淨的,也為了一己私欲害過人。”

“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了,我出去給你弄些吃的回來,你淋雨了,去洗漱換衣裳,幹淨衣裳我已經給你備好放在榻上了,是你喜歡的江山圖紋飾。”洛塵很貼心的照顧著她,卻依舊把範溪音喜歡的東西強加給她。

舟遊跟她分開之後不知為何腦海裏總能浮現出她的臉,懊悔和內疚又自責在她那張臉上表現的淋漓盡致,隻是沒想到他們再次見麵會這麼快,而這一次狼狽的是自己。

馬車忽然停下車夫發出一聲慘叫隨後就沒有了動靜,馬車外傳來的打鬥聲讓薑無恙想起身出去看,洛塵按住她的手:“跟我們無關我去駕車離開,那車夫可能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