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不得已,拿著手機拔了過去:“陳小姐,我是傑瑞,能過來一下嗎?趙總心情不太好,把自己關在房裏喝了一晚上的悶酒,
怎麼勸也勸不住。”
很快,傑瑞見到了二十八歲的以林,一身波西米亞長裙,披著長發如同米蘭時裝天橋上的名模般,亮眼到讓人忍不住駐足觀望。
陳以林家與趙東赫家是世交,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分享著對方的秘密,從不隱瞞,就連趙東赫初戀愛上了以林繼母的女兒米
雪,以林都知道。生活中總會有許多擦身而過的遺憾,十二年前的趙東赫愛上了米雪,以林便和追求自己已久的趙東赫的一個哥們兒在一起。九年後趙東赫又愛上了安雅莉,她曾有幸見過安雅莉,趙東赫繼米雪之後重新愛上的一個女人,在幾年前的某個夜晚城郊賽車時,她遠遠
見過那個女孩,眉目間有幾分米雪的影子,那個時候她明白了,無論怎樣,她與他之間永遠隔著一個米雪,即使米雪已死,他忘不了,也放
不下。以林想,或許這一輩子他們隻能這樣錯過。
推開門,以林走進房間,入鼻的濃濃煙酒味令她擰起眉,再一看,昏暗的房間裏桌上、地上、沙發上全是東倒西歪的酒瓶。趙東
赫則無力地斜躺在沙發裏,神情受傷,其中還夾帶著某種她看不真切的情感,以林頓時明了,趙東赫這樣,大概是因為情傷所致。她快步走
向仍要繼續喝酒的趙東赫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仰頭便朝自己嘴裏猛灌了一口,咂巴咂巴嘴,她麵色豪爽的說:“這酒不錯嘛,你
這家夥就知道一個人偷偷躲起來獨享,真不夠意思。”
趙東赫視野模糊,隱隱中看到有個女人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搶過自己的酒,那動作,那笑容,那聲音,所有的一切都這樣熟
悉,他整個人驚的坐了起來,卻不勝酒力的晃了幾晃,最後無力的向後倒去,聲音不確定:“安雅莉?”不,他要叫的不是這個名字!可是
為什麼脫口的卻是安雅莉的名字,難道他真的愛安雅莉愛到已經潛移默化了嗎?
“老兄,你醉了,”以林笑著又往嘴裏灌了口,唇邊勾起一抹笑,笑意苦澀:“安雅莉可沒在這兒!趙東赫,幾年不見,你怎麼
又變成這副鬼樣子了?真難看。”
“以林。”趙東赫終於吐出心頭蹦達了半天的名字,聲音迷糊:“你怎麼回來了。”
“看樣子有得救,至少還認識我陳以林。”以林放下空掉的酒瓶,接著道:“我爸啊,要死要活的非讓我回來接什麼公司,三天
兩頭就是一通電話,吵得快煩死了。我叫他跟連阿姨再生個兒子,他也不肯,真不知道那老頭怎麼想的,害得我好不容易泡到手的漂亮哥哥
也飛了,我現在可是正在失戀,煩著呢。”
“嗬嗬``````”趙東赫搖晃不穩地坐了起來,笑了幾聲,然後努力看著以林,說:“我怎麼看,你也不是安雅莉。”
真是牛頭不對馬嘴,以林翻了個白眼,覺得趙東赫這回真的是快人事不醒了。
不過因為趙東赫的這句話,以林的心仍舊微微泛痛,或許他以為他們兩小無猜,可是有一件事他卻從來不知道,她瞞著他,整整
十五年。
“這一次大醉,是因為安雅莉?能讓你趙東赫傷心的人,真是幸運。”以林有些自嘲的笑道。
“嗬嗬,是幸運,我也幸運,因為我遇到了她。”趙東赫的唇角揚起一抹漂亮的笑,像在回憶某種美好而奇妙的東西:“從見到
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情不自禁的愛上了她,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