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他不去算了!”趙嘉胤招呼著,領著三四個寢室的一大群人,轟轟烈烈的下樓。
而隨後從教室裏出來的謝雨嘉,分別往兩邊的樓梯看看,最終望著郝仁走向較遠的樓梯的身影,想了想,跟著過去。
郝仁所謂的有點事情,其實就是去蘇涵的辦公室找蘇涵。昨天他被趙嘉胤他們纏著,又錯過一天的練功機會,今天四點之後正好沒課,到蘇涵的辦公室安心修煉兩個小時,也算是彌補昨天的損失。
經過大樓之間的兩座天橋,他進入學院教師所在的f樓辦公樓,再順著樓梯到四樓,走向蘇涵的辦公室。這一路上,他絲毫沒有發覺謝雨嘉在悄悄的跟蹤他。
而當郝仁在外麵敲敲門,再進入蘇涵的辦公室的瞬間,謝雨嘉內心裏的震驚,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
“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郝仁走進辦公室再關門的時候,身穿紫色印花雪紡裙,正在閉目養神的蘇涵淡淡的說了一句。
“啊?”郝仁略微吃驚,再開門,看看外麵的走廊,卻沒見到任何一個人。
“關門吧,她已經走了。”蘇涵睜開眼睛,再淡淡的說了一句。
郝仁心中忐忑,把門關起,轉身看著蘇涵。
屋子裏點著一種郝仁不知道名字的熏香,味道不濃,但是給人感覺很舒服。
蘇涵手一指,關著的窗簾自動拉開,而外麵的校園裏的幽綠和清靜,隨之出現在郝仁麵前,而這種明亮的光線,也將屋子裏曖mei的昏光一掃而空。
“看看外麵的風景吧,不要盯著我看。”蘇涵薄唇微張,說道。
郝仁臉色一紅,急忙把目光從蘇涵修長的細腿上轉移,“陸長老給我凝神決,我隻練了一半,還希望蘇……蘇姐多多指導。”
“嗯,”蘇涵老成持重的點點頭,“你把凝神決背給我聽聽。”
郝仁在腦海裏想了想,念誦起來,“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及其無窮也,日月星辰係焉,萬物覆焉。載華嶽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泄,萬物載焉……”
像是中學裏背誦古文,郝仁一口氣背完,再看著對麵出題的老師,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沒了?”蘇涵問道。
“沒了。”郝仁回答。
“原來陸清隻給你凝神決的第一篇,也難怪你修煉至今也無法寸進。這老頭,說是自己管,還真是粗心。”蘇涵低聲埋怨一句,再對著郝仁說道,“凝神決的後麵兩篇,我念給你聽,你仔細聽好了。”
“審定有無,與其虛實,或開而示之,或闔而閉之。開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闔而閉之者,異其誠也。離合有守,先從其誌。周密之貴微,而與道相追……”
“如陰與陽,如圓與方。未見形,圓以道之;既見形,方以事之。進退左右,以是司之。己不先定,牧人不正,是用不巧,是謂忘情失道……”
蘇涵的聲音,清朗動聽,仿佛珍珠落玉盤,抑揚頓挫,字字珠璣。郝仁靜坐聞道,心神合一,把這一字一句都記到腦海裏。
差不多20分鍾之後,蘇涵把凝神決的功法的最後一個字念完,朝著郝仁問道,“都記住了?”
其實郝仁很想讓蘇涵再念一遍,倒不是因為他沒聽清蘇涵所說的功法,而是因為蘇涵的聲音太好聽了,他忍不住還想再沉迷一次。
隻是他知道蘇涵並不好惹,能夠得到她的親自指導就已經謝天謝地,郝仁哪敢得寸進尺?如果油嘴滑舌動什麼歪腦筋,第一個死的肯定是他。
“嗯,都記下了。”想到這裏,郝仁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她。
“明白了就自己修煉吧。”蘇涵冷冷的丟下一句,自顧自,又開始閉目養神。
要不是她覺得郝仁悟性極低隻是勝在勤懇,她才不會如此費事,親自把凝神決這種最基礎最低級的功法緩緩的念給他聽,而是直接把這份功法打進他的腦海裏就完事了。
但是她卻並不知道,郝仁在缺失凝神決第二篇和第三篇功法的情況裏,憑著青岩山的那個道觀裏的那塊石碑,自己溝通天地進行感悟,就差點自己硬生生的闖過凝神決第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