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黃衣道人與“玄陰”纏鬥著,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加上“歸雲”已被楊雪瑩擊殺,無人已無法使出茅山大陣“六合陣”,不得以改用攻守兼備的“五行八卦陣”,可“玄陰”本身已是茅山大成之人,雖被驅逐,但在黑茅宗(野茅山)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哼,我不在了,上清就隻剩下爾等小輩了嗎?可笑!”玄陰手訣頓起,以驚人之速翻手為天,五人之陣遂破,隻見玄陰大喝一聲,雷光驟閃,五人被震離數丈之外。
“師哥,看來老妖道入魔已深,何必手下留情!快起鬥、神二訣滅了他吧!”五人中最小那個捂著心口對長胡子帶頭的黃衣道士吼道。長胡子道士凝神思索片刻,道:“也罷,吾輩六合現已缺歸雲,哪怕玉碎,也不留爾等孽障!鬥訣!神訣!開!”隻見他運起手訣,周身五彩光芒籠罩。其餘4人也運起手訣,五行陣頓時得到加強。
“通過舍身來短時間提升陣法效果,這也是禁術之一啊,哼!這和黑茅宗又有何異?”玄陰有些諷刺的說道,“當年我用禁術的初心不也是救死扶傷,和爾等為大義報仇雪恨有何區別!”
“多說無益,今我等隻為將你誅殺,以正我茅山祖師之名!……光!……淨!……裁!”五人分別朝著玄陰的五個大穴攻去,玄陰施起千手鬥氣,呈抵擋之勢,在雙方法氣相碰之時,隻見五人在迅速衰老,雙鬢花白!
“瑩……我等再享青春、再享肌膚之親的願望,可能要多等幾百年了……娘子……保重!”玄陰運起所有真氣,發出數道劍氣,擊破了手機組成的符陣,而自己,卻因功力發出造成空虛,被死死地擊中了五大穴!
“不!死老頭!不要!”楊雪瑩嚎叫著,淚從她可怕、可悲的眼神中噴湧而出!
玄陰已斷了氣,五個黃衣也停止了動作,仿佛雕像一般,眼窩凹陷,已成幹屍……
楊雪瑩運起符籙,抓起五個黃衣道士的死骸,行起挫骨揚灰之法,眼淚也變成了紅色,全身紫氣也成了黑氣,“還說什麼等幾百年,你這都魂飛魄散了,我怎麼等……你給我回來!”她施起了奇怪的法術,方圓500米內所有的精氣、魂魄等都被彙集起來,躲在遠處的阿偉和丁然差點就被波及。
“我靠,差點鼻子尖就碰到了,好險……”阿偉冒著冷汗感歎道,可一旁的丁然頭卻疼得厲害,的確,阿偉現在已不算一般人了,他在漸漸地以幾何級的變化在脫離“人”這個屬性……
此時,天空泛起了魚肚白,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黑氣散去了,老道與其餘五人變成飛灰隨風而去了,丁然和沁都應聲倒地,丁然除了虛弱點還好,可沁卻像真正的失去了至親一般,身心處於崩潰邊緣。阿偉把她倆依次放上了車,係好安全帶,正在思索去哪兒的時候,他從後視鏡看到她倆熟睡的樣子,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祥和,仿佛在這一瞬間,一切煩惱都隨那陣黑風一去不複返了。漸漸地,阿偉也進入了夢鄉……
砰砰砰!一個打扮“怪異”的白發少女敲打著車窗,阿偉努力的睜開仿佛被縫起來的睡眼,搖頭晃腦的起身,看了看表……我靠,下午3點22分,我們這撥人是有多累,一閉一睜,半天就這麼過去了,再回頭一看,我靠!倆女孩四隻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他們幾時醒的?
車窗打開了,那女孩說自己叫愛蘭珠,在找自己的堂姐,她鼻子很靈,循著微弱的味道找到了這裏……看著打扮,像是滿族人……滿族人,那個……阿偉想起了他在結界內迷迷糊糊看到的連著脊柱的頭顱,在楊雪瑩手裏那個……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仿佛就是那個凶手:“姑……姑娘,你堂姐是誰啊?”她沒說話,直接就把手放進了阿偉的衣兜,阿偉頓時愣住了,不敢動一分一毫。她從兜裏拿出了那個“嘎拉哈”,然後念起咒語,“嘎拉哈”發出了紅色的光,光束曲流拐彎的流向她的眼珠……
此時的阿偉慌得一逼,因為那個“凶手”就在後座,生怕她倆動起手來,一發不可收拾。他的手指慢慢的朝著引擎的打火按鈕而去,此時那女孩卻一把抓住了他那隻鬼鬼祟祟的手。阿偉冷汗直冒,慢慢尷尬的轉過頭來,僵硬的咧嘴笑著。
“不怕,她不是我的仇人,那個人不是她。”女孩冷靜的說著,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4點整,大家在丁然的房間裏坐著,阿偉點了外賣,那女孩也說著自己的身世。
愛蘭珠全名愛蘭珠赫舍裏,她和堂姐海蘭珠都是滿族的準薩滿祭司,雖然還隻是入門階段,但兩人的實力在年輕人當中已是佼佼者。5年前,她們和同為薩滿大祭司的母親在長白山修行時,被楊雪瑩襲擊,母親在被吸食魂魄前用術隱藏二人蹤影……她們一直伺機報仇,終於在前一陣通過酒吧後巷女屍的新聞尋得楊雪瑩蹤跡,遂上演了“結界”那一幕,但是那一天海蘭珠擔心愛蘭珠能力不足,所以把她鎖了起來,一人去報仇了,哪知……一去便慘死,剛練成的“死魂術”也就此失傳,因為修煉此術,貞潔需要獻給鬼神,終身不得婚嫁,海蘭珠卻犧牲自己換來愛蘭珠的自由……三個女孩子抱在一起痛哭著,哭得比韓劇還稀裏嘩啦,阿偉在一旁也忍不住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