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太陽下山,阿偉回到了自己的家……一開門,仿佛進入了冰窖一般,所有窗簾都被拉了下來,客廳中間,那“女孩”像是在“打坐”的樣子,身上發出紫幽幽的寒光。
“我擦,我屋啥子時候成了凍肉庫了……”阿偉哆嗦著,找著空調的遙控器,“咦?沒開空調?”
“這是寒冰符的效果,你的房子被我布了結界!”她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你不用擔心你的電費,天氣這麼熱,不施結界的話,這女娃屍身早臭了……咳咳……”
突然間,她咳出了黑血,踉蹌著倒了下去,說道:“這姑娘莫不是被下了咒……看來她早就被人盯上,等我上鉤……咳咳……”
阿偉的頭同時承受著兩人份的情緒,像要炸了一般,剛想追問,卻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她手上畫著一個符籙,朝自己眉心一點,就好像披上了光學迷彩一般,消失不見了。此時的阿偉也見怪不怪了,嘟囔著:“死老太婆,待會兒再和你算賬!”一邊哆嗦著開了門。
門口是隔壁的一個妹子,個子小小的,一頭栗色的短發,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阿偉,帶著好奇的笑容,把頭向屋裏探,說道:“歐巴,今天你咋這麼晚才回來,你不是說加完班就回來麼?我都等了你一天了,喏,這是我做多的梅子餅,幫我消耗點!”
“又是這玩意兒……話說你是不是《洗冤錄》看多了,老是拿殯儀館的屍體搞起耍,用梅子餅‘土法驗傷’?老子不嫌你晦氣都不錯了,還要我幫你消化點……”說到這裏,阿偉突然想到這個可能幫女孩找到線索,就改口道:“算了,還算不難吃,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你快去上班吧,明早我幫你做好早餐,你下班了來取!”“那就說定了喲,歐巴,記得幫我下個電影,叫《謗法!在此矣》哦,好恐怖好恐怖的!哦,對了,你屋咋那麼冷哦?”女孩子察覺到屋子的異樣了,阿偉覺得不能再拖,得趕緊把她送走:“得,我送你下去總成了吧!”然後關上了門……
“終於送走這祖宗了!哎……”原來這個女孩子叫丁然,在蓮花公墓當化妝師,日夜顛倒的那種,年齡不大,長相也甜美,但男性卻都敬而遠之,除了職業,也因為她愛好靈異之事,除了這個住在隔壁的IT男,和她還算聊得來,雖然接觸了不到一個月,但也算是比較熟了。
“女朋友?”腦子裏那個女孩問道。阿偉有些尷尬,說:“不算吧,算是要好的朋友,哥們兒那種,不要誤會!”但是和一個幽靈有什麼好尷尬的,阿偉自己都覺得很奇怪。
老太婆撤去了隱身符,然後躺在了地上:“哎,不行,等找個老朋友幫我看看,到底是中了什麼咒……咳咳……小子,帶你奶奶去個地方,蓮花堂……”
我x,這不就是丁然上班的地方嗎?早知道就一起去了,反正那丫頭對這些鬼鬼鬼鬼(魑魅魍魎,阿偉認不全這些字)的事情感興趣得很……想到這裏,一個梅子餅就拍在了“老太婆”的脖子上……
此時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阿偉開著他那小破suv,借著燭火般的大燈在路上小心翼翼的開著,旁邊是一個身上糊著好幾個梅子餅的“屍體”,生怕遇到交警不好交代……根據墨菲定律,你懂得,交警來了……
“先生!駕照身份證!弄個(這麼)晚了要到哪去?”警察例行公事地問道。
“警察同誌,我們去蓮花公墓接個朋友,不得(會)到處亂跑。”阿偉有些緊張。
“你女朋友咋個穿這麼多,包的像個‘粽子’似的,怕不是發燒了哦,現在疫情期間,發熱感冒是要上報的,來,測下體溫!”說著,警察就把測溫槍舉了起來。阿偉的喉結都快從喉嚨蹦出來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嘀……36.5度……阿偉的喉結一下又落到了肚子裏……
“好了,莫得事,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哦!”“好的,謝謝警察同誌!”然後阿偉趕緊一腳油門,心裏念著“拜拜了您內!”掐著限速直奔公墓而去……
果然,她用了自創的“暖寶寶”符籙,精準控製溫度逃過此劫,但此時的她過於虛弱,睡了過去。
半夜的蓮花公墓格外的陰森,這裏在升級火葬設備之前,還是有大批土葬墓穴的,並且已經“滿員”了,公墓地界的深處,就是所謂的“蓮花堂”。車隻能停在大門口的停車場,放眼望去,除了丁然的原諒色甲殼蟲,就隻有自己的屎殼郎金了。梅子餅的效果應該OK了,阿偉閉著真正自己的那隻眼睛,睜著含有靈體的另一隻眼去卸除梅子餅,實際上他還是看得到,隻是“她”不知道視線相同這種情況而已,阿偉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隻聽四個雷厲風行的大字——“雙風貫耳!”伴隨著一種頭骨碎裂和哀怨的慘叫聲,遠處正在給屍體化妝的丁然手一抖,唇彩歪了出去。“哪個挨球的在鬼叫!影響老娘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