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麻布衣衫的扛槍漢子飛快地順著山路飛馳著。很奇怪的是,明明跑的飛快,地麵上卻隻泛起了微微一點的塵土。明明健步如飛身形卻穩如山嶽,甚至連晃動都非常的輕微。
更奇怪的是,漢子奔跑時,上半身幾乎與地麵平行。
他叫張狗子,雖然是化名。真名已經將近十年沒有用過了,也不想再用了,他現在就叫張狗子。之所以給自己化了一個這麼土裏土氣的名字,是因為搬家所去的村莊幾乎家家戶戶的名字都是差不都的。什麼鐵蛋二狗丫子翠麗,比比皆是。
賤名好養活,神來按名字收命的時候怕髒了口舌,都不太願意喊。包含了父母希望孩子能夠長壽的願望在其中。
所以他給自己的兒子取名為張小小,因為是個男孩,小小在男人家鄉那邊就是小男孩的意思。
而現在,他兒子丟了。
當時天上掉下來燃燒的巨石,一下子砸到了自己家。自己家那位彪悍的婆娘當然不用擔心。但是其他那些一起生活了十年的街裏街坊們,便不同了。所以漢子把自己兒子丟進地窖後轉身衝進了屋子,管都沒管那塊給自己家砸碎的石頭,拿起了自己上山打獵時用的長槍,縱身一躍跳向了後街。
果然,沒出所料。漢子剛一離開,自家的後牆就被轟開了一個洞。哪個婆娘一躍而起瞬間來到了還在下墜的男人身邊,一拳就給漢子砸入了地麵。
“老娘特意給了你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你也不中用啊!”婦人冷笑著說道。婦人身形下墜,正正好好踩在男人身上,把剛剛起身的男人又踩的趴了下去。起不來身的漢子隻好顫顫巍巍的伸手指向村裏。“先救人。”
不誇張的說,這場突如其來的災禍轉眼間便毀掉了這座幸福生活了幾代人的村落。死去的人已經救不活了,隻能寄希望於存活的人能多一些了。
夫婦二人身形疾閃,甚至肉眼看去也隻能看到兩道黑影在村落中竄來竄去,便有一個又一個或是被困在屋內或是被斷壁壓著的人被解救出來,安置在了一片空地。當第一波人被救出來,婦人停下的身形,擋在眾人身前,而男人還在四處奔走尋找存活的人。
他看到那個天天顯擺自己進過城的王大娘被巨石砸斷了身子,他看到了劉二狗被燒成了黑炭。
男人歎了口氣,何來這場無妄之災啊。
而飛向安置著幸存村民的空地,每每有飛向空地的石頭,婦人就會一躍而起一隻手輕輕一拍石頭,石頭便改換了飛行的方向。而村民們全都早已目瞪口呆。
不多時,男人回來了。手裏提著兩個昏過去的孩子對著婦人說道:“媳婦,這是最後的兩個了。我們把村民帶去北山吧。”
“娃兒呢?”婦人一挑眉問道:“咱家娃兒呢?”
漢子頭也不回的背起幾個受傷無法行動的村民,左手摟住兩個昏迷過去的孩子,右手還提著一個暈過去的大人。看起來十分滑稽,卻令人十分安心。“娃娃被我安置在地窖了,你放心吧,沒事的。咱家那個地窖,挨我兩腳都沒事。”
婦人冷哼一聲:“小小但凡出來了有一點不舒服,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聽到這句話,走在前邊的男人一縮脖,加快了腳步想要離這隻母老虎遠一點。
一切安排妥當了。等男人再一次回到自己家院子裏時,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