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黎軒原身的一生。)
黎家雖說不上大戶,但在高河鎮也算是殷實的人家,甚至能稱得上是書香門第。
這一切離不開黎家祖先,是他在早年間審時度勢賺下了不小的財富。
本以黎家先祖的手段,就是將家業翻上幾倍,成為鴻商富賈也不是難事。
可是黎家祖先卻在最輝煌的時候散盡家財,僅留下一家商鋪和一處祖宅。
並留下家訓,後人不可繼續經商,老老實實的收租過日子。
不能經商的黎家開始研究琴棋書畫,還是依靠過人的天賦成為高河鎮有名書香門第。
黎家後代也出現過不甘受限祖訓之人,但都是脫離本家,隱姓埋名創建分支,才開始經商。
正是因為這些人改名換姓,成為外姓人,和本家也不再聯係,他們的結局究竟如何,也都無從得知。
起碼幾代人下來,沒有一個風光返鄉的人。
如今黎家單傳到這一代,僅有黎軒一個小輩。
黎軒自出生以來,從未缺衣少食,父親更是有名望的書法大家,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二愣子、鐵蛋等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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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軒的母親站在廳堂中,翹首以盼的等待著什麼,還不忘再次囑咐身後的黎軒:
“軒兒,一會你父親請的仙師便到了,還記得我教你的禮數嗎?”
六歲的黎軒還不知道什麼是仙師,隻知道這兩日父親和母親不斷的囑咐自己的那些禮數,點頭稱是:
“記得,要恭敬!”
黎軒母親臉上充滿慈祥的笑意,滿意的點頭。
不時門口便傳來動靜,黎軒知道父親已經回來了。
黎軒還是有些怕生,躲在母親身後,側頭悄悄的看著大搖大擺走進家門的人。
在那人的襯托之下,父親卑躬討好的模樣,更加紮眼。
黎軒自記事以來從未見過父親,如此低三下四的接待客人,或者說是恭請對方大駕光臨。
對方那其貌不揚的長相,還有一身談不上華麗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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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進廳堂,黎軒的母親臉上也漏出討好的神色,催促著黎軒向仙師問好。
黎軒隻能按著禮數作揖,那仙師卻是不削一顧,自顧自的坐在一旁。
黎軒父親更是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小袋子,雙手奉上。
那仙師這才看向黎軒,招手示意黎軒走的近些。
黎軒剛剛挪步到仙師身前,就有一張大手覆蓋在頭頂之上。
隨後黎軒隻覺得眼前似乎有五彩的光暈閃過,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黎軒再次回神過來的時候,仙師早已不見蹤影,而父親和母親正抱著自己痛哭流涕。
黎軒並不覺得父母是在悲傷,因為在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驚喜與希望的光芒。
黎軒睜大著雙眼,直直望著眼前角幾上的茶水未曾被動過一下,這是母親早已備好的極品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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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黎軒才知道,那仙師在拂過自己頭頂之後,便留下一枚令牌,就離開了。
而據父親所說,那枚令牌是幽州境內唯一的修仙宗門,葫蘆宗的考核令牌。
這枚令牌象征著黎軒有修仙的天賦,也就是有靈根存在,而靈根具體如何那仙師也不知道。
隻是留下令牌,讓黎軒自行去參加今年葫蘆宗的入門試煉。
從仙師來,到入門試煉這兩個月,是黎軒最快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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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黎軒的父親滿懷雄心壯誌,帶著黎軒前去參加入門試煉,再灰頭土臉的帶著黎軒回到家中。
入門試煉隻有一道關卡,就是詳細的靈根測試,黎軒雖然有靈根,但卻是最下品的廢靈根。
在葫蘆宗的仙師口中,廢靈根與凡人無異。
廢靈根就是太過駁雜,雖說五行俱全,但排列混亂,不能相安無事各自運行,反而互相克製扯著後腿。
像黎軒這樣被淘汰的人不在少數,都被仙師驅趕而出。
黎軒的父親更是在回到高河鎮後,性情大變,每日酗酒,酒後便和母親吵架。
一段時間過後,更是一紙休書將母親送回娘家。
黎軒父親開始變賣家產,將錢財交於遊方術士之手,尋求一些歪門邪路的求仙之法。
這些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辦法盡數用在了年僅六歲的黎軒身上。
黎軒每日也渾渾噩噩,在父親常年的灌輸之下,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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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去了八年時間,黎軒父親不僅將祖宅和商鋪盡數敗光,甚至連祖墳所在的土地也全部敗盡。
十四歲的黎軒在這八年間唯獨練就了一手差不多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