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郎豔獨絕(1 / 3)

冷風吹來,將良嬿的肚兜吹得左搖右晃。

她太瘦了,兩條胳膊像蘆柴棍兒似的,肩胛骨和鎖骨異常突出,臂上的肉隻剩層皮,仿佛一曲臂,尖銳的肘骨就會將肉捅破;

她又太髒了,身上到處都是汙垢和傷,手肘結了層頗厚的泥痂,肚兜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唯一能證明她是女孩的,就是胸前那兩團剛長起的肉。

良嬿頭低下,雙拳攥緊,這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在男人麵前脫光。

“呦,還是個雛兒呢。”胖男人瞟了眼女孩臂上的守宮砂,他大步走到良嬿麵前,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女孩,手指抹了下八字胡,壞笑:“你知道怎麼和男人睡覺嗎?”

良嬿耳朵發熱,屏住呼吸。

這時,胖男人蹲到她麵前,手背輕略過她的胸口,緊接著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她看到男人鼻翼冒出的油、臉上化膿的紅疙瘩,還聞到了他手上殘留的香濃肉味。

良嬿肚子裏餓死的饞蟲活了,她咽了口唾沫,定定地盯著男人的雙眼,逼自己說下作的話:“就是躺下來,腿分開,官爺想怎樣就怎樣。”

“孫玉賓,你聽見了沒。”

胖男人扭頭,對火堆前坐著的同伴笑道:“這丫頭居然知道怎麼睡覺。”

轉而,胖男人湊近了女孩幾分,眼裏含著譏誚:“聽你的口音,好像是魏國那邊的人,怕是沒有路引,偷偷逃亡過來的吧,知不知道這是重罪?你叫什麼呀。”

良嬿緊張得頭皮發麻,舌頭打結:“良、良嬿。”

她話音剛落,忽然,側前方發出咚地一聲響,原來是那個叫孫玉賓的瘦男人手裏的烤羊腿掉了,他倒吸了口冷氣,忙從火堆裏將肉扒拉出來,笑罵這鬼冷的天把自己手凍得直抖。

胖男人淡淡瞥了眼同伴,輕拍了下良嬿的側臉,眉一挑:“幾歲了?”

良嬿心咚咚直跳:“十六歲。”

胖男人又問:“來過月事了沒?”

良嬿都要哭了,強忍住淚,點頭:“來了。”

她不知道這狗官差為何問她這麼多,難不成怕事後她會懷孕,以後訛上他?

良嬿狠了狠心,忙補了句:“之前來過,但這半年捱饑受餓,又沒了。”

胖男人咕噥一笑,他站起來,舉高臨下看女孩,手開始解褲子,嘴裏發出微喘和淫.笑:“送上門的處.女,不要白不要。”

良嬿咬牙閉眼,等著狂風暴雨的到來,可那男人卻沒碰她,也不再發笑。

女孩詫異,忙抬眼看去,她發現那胖男人鐵青著臉,不屑地蔑視她,忽然抬腳,朝她臉踹來。

良嬿躲避不及,她隻感覺麵前一黑,緊接著就是鼻骨劇痛,不由自主地身子朝後仰,摔倒在地,此時她頭暈眼花,艱難地抬頭往前看。

那胖男人從腰間取下馬鞭,奮力朝她抽來,她光著身子,躲避不及,隻能結結實實地挨了十來鞭,正在求饒間,那男人忽然停下不打她了,將馬鞭扔到一邊,兩腿八叉開,撩起下裳,竟解下褲子朝她身上和頭上撒尿,打著酒嗝兒,笑得猖狂:

“癡心妄想的賤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就你那病癆鬼模樣還想讓老子碰你?”

若說主動獻身是拋棄尊嚴,那麼被胖男人肆意羞辱,那就把尊嚴生生撕裂。

又臭又熱的尿從頭頂流下,順著側臉往下滑,掉落在地。

良嬿絕望了,她真是蠢了,居然妄想在酷吏手裏討到飯。

她怨毒地瞪了眼那男人,跪爬著將自己的衣裳拾起,抱在懷裏,艱難地站起,用袖子擦了把臉上的尿漬,走到胖男人跟前,伸出手,不卑不亢:“既然官爺不肯施舍,那麼就把金鎖還我。”

胖男人穿著褲子,冷笑數聲:“你知道老子外號叫啥?雁拔毛,就是大雁打我頭頂飛過,我都要拔幾根毛,你趕緊滾,不然老子宰了你!”

良嬿眼裏升騰起殺意,這惡人簡直連禽獸都不如,就在她左右環顧,看有沒有趁手的石頭木棍時,忽然,她看見那麼叫孫玉賓的瘦男人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