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藍色的電光,從窗外一閃而過,將整個夜空都照亮成白晝。
魏方端坐在真皮高背椅上,原本緊閉著的眼睛,一下陡然睜開,手掌猛的捂住了心髒部位。
他穿著套米白色練功服,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額頭滲出汗珠,嘴唇驟然染成深紫色。
痛!劇痛!難以言喻的痛!
就仿佛心髒被放入硫酸中,快要融化時那樣。
“我……我這是怎麼了?”魏方邊想著邊讓右手抓向了桌上的座機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沒通,隻是傳來機械盲音。
魏方見此,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凝。
啪嗒!
這個時候,房間的屋門被人打開,一個青年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堂哥,你這是怎麼了?病了?
“臉色這麼難看,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男子西裝革履,皮鞋鋥亮,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隻是臉上的笑容有些浮誇。
他口中說著關心的話,卻沒絲毫動作,看向魏方的眼神,充滿赤裸裸的惡意。
這男子,是他的堂弟,魏寧。
魏方聞言,臉色平靜下來:
“你搞的鬼?”
魏寧含笑點頭:
“是我。”
魏方垂下頭,頭發掩眼:
“為了我的公司?”
魏寧笑容不變:
“是啊。”
未等對方反應,他忽然歎了口氣:
“沒辦法,堂哥的產業太大了,我和我哥看著都饞,可攀關係講情麵入股你不同意,動用某些手段更不敢。
“畢竟,你瘋起來,我不敢惹。”
心狠手辣,凶名昭著,自家這位堂哥,魏寧從心裏忌憚。
“咳咳,咳咳……”魏方沒有說話,但按向胸口的手掌更用力了,嘴角更是流出絲絲豔紅色液體。
忽然,他猛的抬頭,看向魏寧的目光,透出不加掩飾的囂烈殺機。
“堂哥還是這麼凶啊,可惜,現在的瘋虎,隻是紙老虎了。”魏寧沒被嚇住,還好整以暇的看了下對方的狀態。
臉色蒼白,嘴唇暗紫,隻是眼神依舊銳利桀驁……真是討厭的眼神啊。
他從懷中取出一疊合同,依舊維持著笑容:
“把轉讓合同簽了,我可以承諾。
“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魏方重重喘了口氣,卻沒看合同,問道:
“沒這個,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根本沒必要來,一切順其自然,不更好?何必冒風險見我?”
等他安靜死去,魏寧有的是辦法弄到公司,合同,廢紙而已,如今過來,不怕死前反撲,陰溝翻船?
“是啊是啊…”魏寧點點頭,忽然神經質一般笑了起來:
“可這多麼無趣啊。”
他目光變得凶狠:
“不見見你最後絕望、你無助的模樣,我總覺得少些味道。”
魏方疼的全身顫抖,汗水浸透練功服,卻依舊倔強的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可你還是不夠理智,你大哥呢?沒在海棠市吧?否則,他會勸你的。”
魏寧點頭:“沒在。”
接著,他盯著魏寧:
“堂哥,你怎麼還這麼冷靜?沒一個臨死之人的慌亂?這可不是我想看的模樣……嗯,再給你加點零食吧。”
說罷,他拍了拍手掌,又有兩個男人垂頭進屋,默默來到魏寧身後。
魏方掃視一眼,認出二人的身份。
自己的貼身官家與安保隊長,毫無疑問,這二人都背叛了。
他甚至能聯想但某個畫麵:貼身官家將某毒藥放入杯子,安保隊長彎腰請外人進入別墅。
魏寧邁動腳步,來到魏方對麵:
“看了吧,堂哥,當初誓死保護你,不惜把命都給你的人,就這麼背叛了你,怎樣?難不難受,沒辦法啊,我給的實在太多了,他們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