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知道蛇肉湯是周烈英專程送來給金雲暖的,說什麼也不肯喝。她雖然又病又窮,卻也不會去惦記兒媳婦的吃食。
喬母是一個很講原則的人,金雲暖清楚和她好好說話沒有用,索性用原主嬌蠻地語氣說:“這是我孝敬婆婆的,婆婆不願意喝,那就倒了好了!”
說完,金雲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母看著金雲暖的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年代的肉十分金貴,喬母哪裏舍得真把蛇肉湯給倒了。
她自己喝了一小半,又給梅子喝了幾口,剩下的留下來等到喬索寒晚上下工,給他補補身體。
周烈英見金雲暖兩手空空的出來,頗為心酸地嘟囔:“都說女生外向,這話還真是不假!”
周烈英還真是冤枉金雲暖了。
她把蛇肉湯端給喬母喝,的確有自己的私心,想要通過喬母來刷喬索寒的好感度。
不過,這隻是很小的一方麵。
最重要的事,她一見到蛇肉湯,腦海就控製不住地想起那條被她打得血肉模糊的蛇。
別說喝湯了,要不是周烈英在旁邊看著,早飯她都沒有胃口吃。
金雲暖見周烈英臉色不好,忙抱著她的胳膊撒嬌:“誰說的,在我心裏娘才是最重要的!”
周烈英點了點金雲暖的鼻子,嗔怪道:“你呀!就一張小嘴會哄人!”
“我這可不隻是嘴上說說。”等周烈英把碗筷收拾好,金雲暖和喬母知會了一聲就回了金家。
她把藏在她房間櫃子裏的野雞拿出來,遞給了周烈英。
不等周烈英盤問,金雲暖便一臉自得地說:“昨天大柱哥不僅送了一條蛇,還送了一隻野雞,我想著喬家人少,咱家人多,就把野雞留了下來!娘,你現在總不能說我是女生外向了吧?”
周烈英聽了,臉上立刻笑開了花:“不外向!不外向!我家圓圓最貼心了!”
她並不覺得金雲暖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張大柱和喬家的人沒有什麼交情,之所以會跑去送賀禮,完全是因為金雲暖,金雲暖自然有分配的權利。
隻不過,張大柱送了這麼重的禮,隻回幾條小魚,未免太輕了一些。
周烈英把野雞放到廚房,然後回房間從櫃子裏拿了一塊一米長,半米寬的黑布。
別看這塊布料不大,在每年布票定量的農家卻是十分珍貴的,完全抵得上一隻野雞的價值。
周烈英不舍地摸了幾下黑布,才交到金雲暖手裏:“你去張家的時候,把這個一起送去!”
金雲暖知道周烈英這都是為了她,不想讓她欠張大柱的人情,便沒有推托。
不過,她將這件事情默默記在了心裏。等到她想到賺錢的方法,一定要多給周烈英買幾件衣服。
兩母女說完話,金雲暖便準備去二樓找金建文。
周烈英知道她的意圖後,說什麼也不同意:“建文還病著,平時別往他跟前湊,小心他把病氣過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