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古岩到地牢找秦桑懷。
他是很有名的商人,他的腳遍布天下,有人預言,不出三年,他就能成為天下首富。
對於能賺錢的人,古岩是看中的。
所以給他最幹淨的牢房,還在裏邊放了桌椅,有酒有菜。
秦桑懷一身被染的髒兮兮的,白色成了彩色,汙泥一片,但那頭發還是束的一絲不苟,臉也很幹淨,行為舉止也透著優雅。
看他的樣子,更像是一書生。
難道商人不都是尖嘴猴腮,要麼就身寬體胖,精於算計?
怎麼他倒像是個被汙蔑的,很高潔的讀書人。
“侯爺,您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他絲毫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覺悟。
總是一直這麼的……紋絲不動。
喝個茶都能喝出風度,處變不驚,好像這裏是他家一樣。
難怪這樣的人會成為首富。
要給他當兵,他也很樂意接收的。
“第一次瞧見傳聞中的經商奇才,本候很好奇。”
所以我得看看你有什麼三頭六臂。
古岩目光裏帶著的探究很是深切。
“比起令人聞風喪膽的軍候,在下那點名聲,實在是不值一提。”
秦桑懷微愣,笑了。
這要換做別人被誇獎,一定高興的不知所措了。
可他好像連受寵若驚的表情都沒有。
“聞風喪膽?不該是受人景仰,受人愛戴嗎?”
古岩對這樣的形容似乎不大滿意。
眉頭都蹙成一團了。
秦桑懷微愣,忽然就笑了。
笑的又那麼莫名。
“侯爺說的對,是在下才疏學淺。”
“你看上去是很有學問的樣子,在本候麵前,不必謙虛,既然你說本候讓人聞風喪膽,那大概你是怕我的,但本候精忠報國,一身正氣,隻有心術不正之人才會怕本候。”
然後古岩就進行了一波分析。
“所以侯爺想說,在下是個壞人?”
秦桑懷苦笑。
侯爺似乎和傳聞中不大一樣啊。
很和氣。
“可不是嗎?販賣私鹽,與燕國奸細勾結,你可知你犯下的罪是要滿門抄斬,誅九族的。”
說著,發揮了他那一身的煞氣,周圍空氣好像在凝結成冰刃,對準了他。
所以上一秒還說欣賞他的人下一秒就要他死全家了。
秦桑懷有些不適應。
看來侯爺也不是非常和氣。
“侯爺,在下是被冤枉的。”
他語氣淡然的解釋。
“冤枉?哪一條?”
古岩冷笑。
環抱著胳膊,就看看他要怎麼解釋。
“在下的確是與燕國商販合作,賣私鹽,但……勾結叛國一事,完全是子虛烏有,在下是楚國子民,雖比不上侯爺您為國效忠,但也絕不會出賣楚國一分一寸。”
他說的堅定有力。
好像表情都變得嚴肅了。
那表情,像極了一個好人,而且是個被冤枉的好人。
“你與燕國商販合作,那便是叛國。”
“侯爺,這不能混為一談,在下要自己辯解一番……”
古岩這麼一說,秦桑懷表情更是認真了。
然後把自己如何與燕國商販合作的具體細節,細細說來。
於是這一夜,秉燭夜談,清晨的古岩精神抖擻的,還把一張字條交給了上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