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孫超將嘴裏的東西吃完才繼續:“這還算不錯的,有時候晚上要應酬,吃飯喝酒,然後還要陪他們唱唱歌什麼的,基本上到半夜是常有的事,有些客戶喜歡打牌打麻將什麼的,我們也得陪,不過。”
好像想起了什麼趣事,“我們蘇總,打牌就沒怎麼贏過哈。”
這麼畫龍點睛的一句......全然不顧當事人還在對麵。
幸虧這口麵她給咽下去了,白了孫超一眼,覺得這小子現在越來越不把自己當領導了。
哪有當著別人的麵這麼拆自己領導台子的呢。
突然就很懷念當初那個唯唯諾諾,沉默是金的小青年孫超啊。
本來還覺得不是什麼多大的事,出來混嘛,哪裏能臉皮薄得不能被說的,但身邊男人那一聲輕笑,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裏,蘇可輕咬了下筷子:“我那是故意輸的,贏客戶的錢總是不好的。”
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孫超孩子般的吐吐舌頭,埋頭繼續吃麵了。
“想不到蘇總這麼蕙質蘭心,連送錢的方式都這麼的體貼入微。”楚原調侃道。
“比不得楚總的財大氣粗。”她淡然的回懟。
將一塊肉夾到她的碗裏,肥肉已經被剔除,隻剩下了精瘦的部分,也許是今天空腹了太久,對投來的美食毫不拒絕。
肉質糯軟,入口即化,看來這家以後要常來了。
“蘇總這體質,應該有很多女人羨慕。”
蘇可抬了抬頭,表情寫著:此話怎講?
“能吃,還不胖。”
舔了舔唇上的殘汁:“能吃是福,不像有些人,挑三揀四,挑肥揀瘦,動不動就傷風感冒什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又是哪家的林家病美人降世。”
噗嗤。
孫超率先笑出了聲,再笨的人也能聽出自家領導的冷嘲熱諷,反觀楚浩明,麵部始終保持著微笑,隻是目光時不時的在二人的臉上掃上一掃,然後回歸雲淡風輕的用餐。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楚浩明放下筷子,歎了聲毫無感情色彩的氣:“看來我又得忙去了,是急症室的電話。”
一會兒又返了回來:“錢我已經都付掉了,小蘇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一會兒吃完飯幫我把這小子送回家。”
指了指自己的兒子:“別想賴在我這裏過夜,床太小了,會擠著我。”
楚浩明走得很匆忙,但神采奕奕,他每天都在忙碌中度過,但忙著自己喜歡的事業,甘之若飴。
“那個,蘇總,我吃完了,我想出去抽根煙。”
蘇可點點頭:“少抽點。”
“你可真是忙,什麼心都要操。”明明不喜麵食,但今晚這碗麵竟被吃了個幹淨,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學什麼抽煙,像有些人一樣,做個煙鬼嗎?”
男人微微的偏著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還真是一點麵子也沒給我。”
“你反正臉皮厚。”
興許是心虛,這句話說得極低,但因為他的靠近,還是被清楚的聽到了,他側身傾了過來:“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戒煙。”
她愣愣的看著他,半晌,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好啊。”
“我說真的。”他不確定的重複。
“我說的也是真的。”她幹脆的回答,“加油哦,楚總。”
“好。”
她不過是順著他說點玩笑話罷了,但看著他的表情,為什麼覺得這玩笑話有些當了真?
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我要出差了?”他忽然話鋒一轉。
“嗯。”
“要一兩個月才回來。”
“嗯。”
“去外地的分公司。”
“嗯。”
“你除了嗯沒什麼別的可說的?”男人微微的皺起了眉。
“有啊。”眉梢揚起一絲俏皮的笑容:“多保重,一路順風,身體健康,工作順利。”
“還有呢?”帶著絲絲的期許。
“沒了。”她無聊的擺弄著手裏的餐巾紙,一張雪白的餐巾紙被她揉弄得皺巴巴的,她又很閑的將它慢慢的撫平。
男人將她的餐巾紙抽走,隨手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裏:“你就沒有像什麼早去早回之類的話要囑咐我?”
“囑咐?”一點也不介意東西被奪走:“那我可不敢,誰敢囑咐你啊。”
“小東西。”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能說些讓我順心的話就好了。”
她轉過頭去,不再看他,沉默了一陣後,又轉過頭來:“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