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半球過夏天”,這句話,鄭嵐隻告訴過要好的朋友們。
她的表情很淡,說話的音很輕:
“不過夏天了。聽說這裏是離北極圈最近的首都,所以特地過來看看,感受下最長的夜有多長,最冷的陽光有多冷。”
她眼神從海天交界處抽回,輕描淡寫地落入鄢霖眼底。
那眼神仿佛在說:
無論多冷,總不會比的更冷。
鄢霖沉默地看著她,良久,突然向前跨出步,張開雙臂她擁入懷中。
鄭嵐動也未動,任由他抱著。
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當然可以擁抱,更親密的事情都沒問題。
天徹底暗下來,白晝裏美麗的大海變枯燥深暗。
鄭嵐準備打回府了。
她用腳踢了踢凳,問鄢霖:
“鄢老板,會搬東西嗎?”
鄢霖麵前有電琴、琴架、琴凳,還有個鼓鼓囊囊的雙肩包。
他忍不住問:
“不在的時候,你個人搬這些?”
“不然?”
鄭嵐懶和他多話,眼神示意他麻利點,自己身無物,鬆快地往前飄走了。
鄭嵐住的地方離海岸線很近,直線距離不到七百米。
她領著鄢霖走入幢層樓高的小洋房,她的房間在三樓,房裏沒有電梯。
鄢霖左手抱琴,右手掛著琴架和凳,雙肩包背在背上,步伐依然輕鬆穩健。
鄭嵐,男人這玩意兒,和女人比起來,唯的優勢就是適合做苦力。
鄢霖走進鄭嵐租住的寓,室廳廚衛,雖然幹淨整潔,裝修也很漂亮,但是在他眼裏實在過於狹窄了。
“為什麼不多花點錢租個大點的房?”
鄭嵐的答複非常敷衍:“省錢。”
她和鄢霖樣,也住慣了大房,但是在冰島隻有她個人生活,來情就很滄桑,住大房隻能徒增荒涼罷了。
鄢霖把她的東西找地方放好,口熱水下肚,他不再磨磨蹭蹭,直接對她說:
“嵐嵐,早點和回去吧,你個人在這裏,家裏人很不放。”
頭次聽他學她父母喊她“嵐嵐”,鄭嵐非常不適應。
她見他口喝完了整杯水,又拿起他的水杯再去廚房他裝水。
回來的時候,她把水杯放在鄢霖麵前,扁著嘴說:
“待個月就回去。”
鄢霖拿起水杯,再次口喝幹淨,調冷了幾分:
“明天,你明天就和起回國。”
鄭嵐攥了攥拳頭:“絕不。”
她頭次見到這麼不會哄女生的男人,真的點點都不會。
隨便說句就冷臉,他當地球隻圍著他個人轉嗎?
鄢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失言。
在工作中,他習慣以壓迫的姿態處理切,然而在她麵前,他完全不知自己應該怎麼說,怎麼做,不小被工作中的習慣驅使,她立馬就翻臉生氣了。
現在,他們兩個達成了統共識,至少今晚什麼也別說,緩緩。
鄭嵐趕了他幾次,讓他去外麵找豪華大酒店住,鄢霖賴著不走,她也拿他沒辦法。
房裏隻有間浴室,在主臥裏麵。
簡單吃完晚飯後,鄭嵐去洗澡,洗完澡不過晚上七點,她早早爬上床,點盞床頭燈開始看書催眠。
鄢霖忙了會兒工作再去洗澡。
跳過戀愛階段,直接步入婚姻的感覺非常奇特。
鄭嵐窩在柔軟的床榻上,睡不著,感覺自己的生活中硬生生塞進了個不熟的男人,不僅不熟,格還特別討厭,仿佛柔軟的被裏塞進塊堅|硬寒鐵,異物感硌她渾身上下不舒坦。
浴室裏的水停止了。
幾分鍾後,身穿寬鬆家居服的男人緩步走出。
浴室裏太窄,還很濕,鄢霖擦頭,吹頭,整理衣物的動作大部分都在臥室裏完成。
鄭嵐半躺在床頭,視線輕飄飄地跟著他走來走去。
雖然是個冷硬的異物,偶爾還很瘋批,但是不不說,這家夥的臉蛋和身材瞧著實在可口極了。
鄢霖把自己拾掇清楚後,主動走過來問她在看什麼書。
鄭嵐答非所問:“你出去,睡客廳。”
鄢霖仿佛沒聽見,徑直坐到床邊:
“夫人,客廳不是用來睡覺的。”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瞳仁深黑,看鄭嵐無端口跳。
她從床上爬起來,穿好拖鞋,抱起被憤憤地往外走:
“你可真金貴。”
隻要不和他共處室,睡客廳就睡客廳,大小姐也不是沒吃過苦,學校停水停電的時候安排大家去體育館打地鋪,她照樣睡好好的。
鄭嵐的被太厚,抱在懷裏幾乎把她的視線遮擋幹二淨。
不知鄢霖什麼時候溜到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然後連人帶被股腦兒抱起來丟回床上。
“能不能讓人省點?”
鄭嵐聽見他這麼說。
她費勁地爬到被外邊,凶巴巴地回嘴:
“那你呢,能不能離遠點?”
鄢霖的眉皺出兩淺褶。
他幹脆放任自己失控,徑自俯身下去,扣住她的手腕,人抵在柔軟蓬鬆的被上親吻。
他吻很重,每下都像千斤石的碾壓,磨鄭嵐雙唇麻,身體在他的掌控下簌簌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