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嵐,我在北京買房了,四環內,離你家還挺近。”
鄭嵐望著黑黢黢窗外,兩手捏著小牛皮材質鏤空花紋手包,語氣淡淡地回複:
“恭喜你呀。”
駱瀾生突然將車停在路邊。
車廂內氣氛安靜得很詭異,連呼吸聲都顯得太過吵鬧。
鄭嵐扭看向他,眼神像水一樣溫柔,像冰一樣寒冷:
“我們現在都挺好。”
潛台詞是,再也回不去了。
駱瀾生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微垂著,懊惱到了極點卻無可奈何。
“你會和他結婚嗎?那個鄢霖?我看到最近新聞,他把他父親權和財產全部奪走了,連最親親都容不下,那樣心狠手辣,你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
鄭嵐驀地皺起眉:“你不了解他經曆,怎麼能胡評價他行為?”
駱瀾生深吸一口氣:“或許吧。但我依然認為他不適合你。”
接下來是長達三分鍾無言以對。
轎車終於再次啟動,鄭嵐異常防備地握緊了門把手,這個動作無端刺痛了駱瀾生眼睛。
“就停在這吧。”
在距離家所在小區還有兩百多米轉彎處,鄭嵐提前下了車。
她轉身朝駱瀾生揮手告,後者麵慘淡,費地對她勾了勾唇。
鄭嵐怎麼也想不到,今夜竟是她一生中最後一次和駱瀾生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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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帝都某繁華商業街上咖啡廳,靠窗位置,四五個年輕靚麗孩圍坐在桌邊談笑風生。
很長一段間沒見到大學要好姐妹,短短一個小,鄭嵐說得話比之前一整周還多,連喝了兩杯咖啡,精神愈發抖擻。
聊到自己在創建工作室,鄭嵐請姐妹們幫忙介紹有經驗且意欲跳槽修音師。
莊歆芸幫她了幾個熟,一邊發短信一邊笑話她:
“你自己當老板嗎?太辛苦了,找個專業代理吧,這樣你就能空出間認真寫曲。”
鄭嵐:“你當我家錢是大風刮來?職業經理工資都很高。”
莊歆芸笑起來:“你們都聽聽,她在說什麼?生意上事情,讓你老幫忙就好了,那點錢,還不夠他們鄢家請保姆吧?”
鄭嵐倏地漲紅了臉:
“不要說,他還不是我老,我才沒有答應他。”
姐妹們一個個笑開了花,鄭嵐尷尬極了,緊忙將話題岔開十萬八千裏。
最後一個姐妹此才到達聚會地點,挨了眾好友好一頓批評。
於婧畢業後去了新聞報社做樂評兼記者,行業內各路消息她最靈通,同也是在座姐妹中最忙一個。
她今天一落座,沒講什麼歌星影星八卦,反倒提起一條學術界新聞:
“我今天聽社會新聞部同事說,h大理係專業排名第一博士生爆出一樁很嚴重學術醜聞,現在好幾家紙媒都在跟進這個事兒呢。”
朋友們看起來沒什麼興趣樣,於婧補充道:
“這個男生名字我聽著特耳熟,好像是我們大學同學,但我實在想不起來和我有什麼交集。”
鄭嵐聽到“駱瀾生”三個字,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不是我們大學同學。”
她聲音很幹澀,“是我大學候前男友。”
於婧和她們幾個不在一個宿舍,所以對駱瀾生印象不深,但是在座其餘姐妹都是一步一步看著鄭嵐和他相識戀愛到分手,他們曾經感情甚篤,為了違抗父親強迫他們分手意誌,鄭嵐甚至拒絕了家裏給生活費,通過勤工儉學賺錢養活自己,生生熬了兩三個月。
鄭嵐:“你是不是搞錯了?瀾生他怎麼可能學術造假”
於婧:“他都勒令退學了,能有假?據說在一份非常重要學術論文中,他完全引了國外某個知名企業科研數據,雖然隻有短短幾十個字符,但是位置很關鍵。他這篇文章發表在了著名期刊雜誌上,引了上千次,有企業投資百萬參這個實驗項目,可是最終實驗成不能複現,題就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