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這話時候，禾眼都沒抬。
新舍友為人冷淡，舒昀不由得有些思念學宿舍三位捧場達人。
尤其是今，她好像特別需要她們加油鼓勁。
走出宿舍樓，黑了，校道清寂而空曠。
九月初，帝都夜風微涼，舒昀攏了攏肩頭薄蟬翼開衫，朝學校東南門走去。
斜前路麵上停一輛黑凱迪拉克，暖黃路燈在車窗上鋪下一層金影。
舒昀腳步一頓。
她快走兩步，拐進體育場旁邊林蔭道，這輛凱迪拉克同時緩緩啟動，往體育場旁邊另一條道直行出去。
七分鍾，舒昀在學校東南門再次和這輛車碰頭。
她加速走進校門外樹蔭，低頭給爾雅發消息：
【快來快來】
爾雅秒回：【你不是要約不要我麼？】
還挺傲嬌。
舒昀：【都要，拜托啦~】
爾雅下午正好有事來五道附近，結束想找舒昀逛街卻被拒絕了，此時正帶怨氣開她超跑四處閑逛。
不遠處，金包跑車勻速駛近，舒昀招手停車，美豔司機師傅一腳急刹，坐力猛地將她拉向椅背，爾雅身子震了震，爽得喟歎一聲。
舒昀拉開副駕駛車門上了車。
“什麼？現在就跟？”
“嗯。”
舒昀低聲，“自從鄢南回國，那輛車每都盯我。”
爾雅皺起臉，無語極了：
“她是不是瘋了？為了模仿你，特意回國跑來清華讀研也就罷了，竟然還派人跟蹤你？”
舒昀聳了聳肩：“怪我魅力吧。”
“你邱梨她不就在車上？”
“有可能，剛才這輛車消失了一陣，往研究生宿舍向過。”
爾雅踩下油門，啟動車輛：“所以我們現在要帶邱妹妹去哪？”
舒昀躺進座椅中：
“北京你比我熟。去能事兒地，嗯不要正式。”
爾雅忽勾唇：
“不要正式？那要不正式？嚇壞妹妹那種行不行？”
舒昀笑起來：“喂，她和我一樣來，估計月份還比我早。你就不怕嚇到我？”
“你？”
爾雅翻了優雅白眼，“我都想尊稱您一聲老妖婆。”
跑車駛入主幹道，幾十米外遠遠綴一輛黑suv。
車載音響播放勁歌熱舞，爾雅一邊開車一邊哼，越哼越起勁。
“你，我以前怎麼不早點跟你混呢？傻了我。”
爾雅對舒昀，
“真不怪那些姐姐妹妹弱智，是你變態了，眼又尖，人又陰。”
舒昀平靜地接受了爾雅對她“眼尖人陰”“讚美”。
她目光落向窗外，一盞盞路燈宛流星墜落。
“我讀一時候，你也偷偷跟過我一陣。”
舒昀不懷好意地，
“有次從教學樓去食堂路上，我瞧見你了。”
爾雅急了：“我那是路過！”
幾秒，她無奈地歎一氣：
“好吧，那段時想看看你和鄢南到底在一起沒有，所以時不時就在你們院樓下閑逛。嗚嗚嗚，簡直不堪回首。”
舒昀笑得花枝顫：“愛之深，跟之切嘛，邱梨妹妹肯定也是愛我了。”
爾雅感覺曾自己和學人精妹妹是一路貨，所以不想聊這茬了，轉移話題：
“你和鄢南今約準備幹啥呢？舊情複燃？”
舒昀難得忸怩起來：
“就有點東西需要還給他。”
“什麼？”
舒昀：“一那年暑假，我媽過生日，他外婆是我們家鄰居，給我媽送了紅酒和護頸儀。上月我回家時候，想和我媽試試那瓶酒，結果發現紅酒禮盒裏麵塞了兩絲絨盒子，盒子裏有兩條鑽石項鏈，像是母女款。我上網查了一下那麼鑽石要錢”
“錢？”
舒昀：“就可能要七位數。”
“哇，手筆啊。”
爾雅眨了眨眼，“不過，這點錢對他來也就是灑灑水。我聽我爸，鄢南他爸送他媽首飾，八位數起步，九位數常態，十位數擠擠也有，可把我媽羨慕。”
“這麼誇張嗎？”
舒昀了肩上雞皮疙瘩，
“反正他送我和我媽這，貴重了，我們接受不了。”
而且估計他那兒心情不好，精心準備禮物，就這麼隨隨便便塞在紅酒禮盒裏。
直到今年才被她們發現。
倆小姑娘聊了半路，半程，舒昀舉手機劈裏啪啦發短信，爾雅以為她在學習，就沒打擾。
跑車最終停在一片光霧漫開繁華街道。
街邊，低音炮震動沉入肺腑，舒昀向外張望，猛地縮回頭。
“這裏是？”
爾雅翹起豔麗唇：“對，就是你想那。”
舒昀深吸一氣。
她雖然駐紮帝都不久，但是和師兄師姐閑談時曾聽過這片糜爛歡場。
其中最有名莫過於眼前這家女俱樂部——鹿club。
通俗點，就是一家遠近聞名牛郎店。
“夠不正式了吧？”
爾雅朝她揚起眉梢，
“難得見你穿衣服布料這麼，隻見一男人有什麼意思？進去感受一下唄。”
舒昀舒一氣，勾起細鏈手包：“有道理。”
兩人下車，不忙進店，聘聘婷婷地往走了二十來米，敲開了黑suv座車窗。
舒昀半垂絕美桃花眸，妖嬈淺笑：
“邱梨是吧？下來，我們談談。”
邱梨僵坐不動，杏目凝滯，姣好臉蛋寫滿震驚。
約僵持了半分鍾，矜貴邱小姐終於姍姍落地，昂起高傲頭顱：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進去聊聊，增進一下校友感情。”
舒昀和爾雅一左一右挾持住她雙臂，邱梨認得這家店來頭，掙紮了一兒，最終還是半推半就地走了進去。
好歹都是女，在女俱樂部，總不發生什麼危險事件。
爾雅訂了一豪華vip包房，酒水飲料一應俱。
在一位高挑清秀侍應生引導下，三人麵各異，沿彩燈幻通道進入包房。
落座，侍應生小哥熱情地為她們介紹本店酒水與服務。
這三位姑娘，概是他有史以來接待過平均顏值最高顧客。
尤其是淺紫吊帶連衣裙那位，誰要是有幸被她點來服務，就算倒貼錢估計也心甘情願吧。
小哥介紹完，暫時退出包。
包花板上，一圈無主燈不斷變幻投角度和顏。
邱梨端坐在單人小沙發上，及腰長發撩至肩，莫測：
“吧，找我什麼事？”
舒昀和爾雅對視一眼，前者推了推幾案上菜單：
“不急，你有沒有什麼想吃？”
邱梨對上舒昀那雙妝容精致桃花眼。她今難得化了完美妝，眼尾拉長上翹，挑出幾分妖媚，不似往常那副純澈潔淨姿態。
這場鴻門宴，邱梨完沒準備，臉上寡淡殘妝是早晨出門前化，衣打扮也素淨簡單，在兩位肩腿美人麵前，猶高中生一樣稚嫩樸素。
她莫名焦躁起來：“有事事，沒事我走了。”
語畢，拎起手包站起身，作勢要走。
舒昀和爾雅連忙站起來攔她。
舒昀在心底暗暗組織措辭，思考何優雅又銳利地戳穿邱梨同學偽裝，告誡她監控和模仿別人是沒有前途。
正當此時，包廂外忽然傳來一陣頻率略高敲門聲。
邱梨皺了皺眉：“誰？”
爾雅忍不住笑話她，直白地調侃：
“妹妹，你傻了，咱們在鴨店呢，當然是叫鴨了。”
頓了頓，她朝門外喊一聲：“進來吧。”
不知道來一還是一批，果隻來一話，那她要和理好好聊聊，好歹訂了基礎套餐就要五位數豪華包房
包房房門從外打開，一身黑衣黑褲男人靜立在門外，身高足有一八六，寬肩窄腰逆長腿，身材用一字形容，那就是絕。
再看他臉，雖然陰沉了些，但是帥得怒人怨，而且又帥又眼熟
“舒昀。”
鄢南眉心下壓，定定望那雙脈脈含情、柔美至極桃花眼，
“你換地見，就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