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二排六班上等戰士蘇牧,你考上重點大學了!”
邊境某軍隊一連二樓,剛打開宿舍大門的蘇牧還沒等踏出第一步,就看到郭排長,手裏拿著封錄取通知書過來。
......
兩個月後,皮膚如古銅色的蘇牧站在了位於京城的“帝都大學”門口,那如同古時大宅門庭一般的校園,紅磚綠瓦,飛簷勾尾,似乎在訴說著某種神聖的莊園。
“就是這了。”
蘇牧吐了口氣,歎道:聞名全國的重點大學,不枉我放棄了在部隊大好前途,義務期結束就要來的地方。說著,他就要朝裏麵走去。
然而,口袋裏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蘇牧低頭一看,原來是手機響了!
他疑惑的掏出手機:“會是誰這個時候給我打來?”身邊唯一的爺爺在兩年前就去世了,至於以前那些同學,更是在他兩年前往部隊服役了時候就斷了聯係,根本不可能想起他。唯一的可能就是戰友。
但今個是周三啊!不到周六周日,部隊是不可能發手機的。
至於一起退伍的,那就更不可能,別的不說,就各種退伍後的瑣事都能忙死他們。
帶著這些疑惑,蘇牧按向了接聽。
“喂,你是?”
蘇牧劃開電話問道。
“蘇牧,我是你爸。”
聽到電話裏麵傳來這麼一句話時,蘇牧的身體頓時一顫,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木訥的愣在原地硬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憤怒、怨恨、以及陌生感和各種情緒蔓延上來。
記憶瞬間回到了許多年前。
小時侯,蘇牧的父母在蘇牧三歲的時候,就扔下年幼的蘇牧進城打工。兩年後他們又給蘇牧生下一個妹妹。也就在這一年,蘇牧的父母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他們這個女兒身上,而遠在農村的蘇牧仿佛不是他們親生似的。
這也是為什麼蘇牧的爺爺是他身邊唯一的親人的原因。
從爺爺去世那天起,蘇牧就斷絕了跟他們之間的來往,整整兩年,一個電話都沒打過。生而不養,蘇牧覺得他們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母,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給過蘇牧應該得到的父愛母愛。
“蘇牧,你聽見爸爸說話了嗎?”
思緒間,電話那頭,蘇牧的父親見蘇牧沒回話,立即在電話裏問道。
“聽到了,有事嗎?”
蘇牧聲音冷淡,宛如路人。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從部隊出來後打算幹點什麼,我跟你媽都挺想你的。”
聽到這句話,蘇牧眼睛瞬間紅了。十九年了,整整十九年他的父親從來沒說過“想他了”這句話,哪怕是幾年前逢年過節回來,也是不冷不熱的問上那麼幾句。
蘇牧自控力很強,即便眼睛紅潤,也沒有留下一丁點眼淚。
“我準備上大學。”蘇牧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聲音聽不出一點波瀾。
“上大學啊?那行,那你現在在哪?”
“學校門口。”
“那個爸爸想跟你說件事,你那邊方便嗎?”
蘇父在電話裏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說。”
“是這樣的,爸爸我現在是我們公司的部門經理,一個月的薪資能達到九千多,你媽也在我們公司,她現在一個月的工資是六千多,加上各種福利,我倆一個月就是接近兩萬的收入。一年前我和你媽存夠了錢貸款在城裏買了房子還有車子,每個月我和你媽還貸款就要七千多,再加上你妹妹現在上高三,她每個月的開銷都在兩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