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宗的臉上環繞著迷一般陰險的笑,即便真相被成牧說破,他也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
“你們本來就該死。”他語調冰冷,“成牧,我辛辛苦苦,費盡心思去找你,你怎麼能不在承天原?
你跟元濟兩個,口口聲聲說要救野人族脫離苦海,為什麼還是讓靈人害死了那麼多人!要不是我忍辱負重幾十年,如今就連骸骨都沒了,那裏還能坐在這裏跟你說這許多!”
你自己因為不小心被抓,反而來怪我不救你?這是什麼邏輯?!
我又不是天生就應該救你,中州的野人那麼多,我跟小濟隻有兩個人,隻能盡力而為,怎麼可能每個人都照顧到?
成牧在心中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暗暗告訴自己不要跟這種思路混亂,一心隻想著自己的人費心解釋,也沒必要跟他爭辯不休。
“你為何不說話,是羞愧難當了?”
我有什麼好羞愧的,我救了這麼多人,建立了一個新的中州,要不是當初我和小濟打好天下,你那裏有中州七道的首尊之位坐?
成牧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看來當時乾元穀裏因為奪靈術死了很多人,都是你做的了。”
“是又如何!”
“怪不得你後來一直勸我和小濟去把靈人族收拾了,還專門告訴我唯一的辦法就是震碎精魂來抵擋。說實話,你那個時候就想我死了吧。”
陸煙宗冷笑一聲:“當然,那是我的奪靈術才剛剛修成,你又是法力通天的神尊,我自然奈何不了你。
但是我知道,你是個處處為野人族著想的,隻要我說出抵抗的辦法,就算要你死,你也願意。”
哎,一片好心被人利用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所以那個辦法根本就是你編的,你想利用我一心想幫野人族自立的心,騙我震碎精魂而死。”
“沒錯,我的本意是想你死,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關鍵時刻居然真的讓靈人族的奪靈術盡數消失。可惜啊,你在使出這個法術的時候漏掉了我,我身負奪靈術,但不是靈人族。”
陸煙宗發出一陣嘲諷的笑,指著成牧道:“真是陰差陽錯,後來世上居然隻剩我一個會奪靈術之人,我不做神,試問誰還有資格!”
“你錯了,不論你我,都不是神明,隻不過有了點靈力而已。”成牧冷冷道。
陸煙宗不置可否,鼻子裏哼了一聲:“本來你死就死了,這中州首尊早晚也是我的,奪靈術也不會重現。
沒想到元濟這個死腦筋,非要把你複活,否則我何必花這麼多心思對付你?”
成牧眉頭緊皺,話鋒一轉:“有一點我一直想不通。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的樣貌停留在三十多歲。後來小濟給我做了一個十四歲的身體,你究竟怎麼知道這個人就是我?”
“哈哈哈——這還要感謝你的好徒兒元濟!”